秦靡剛把秦宋送出門,手機就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話:“廢棄工廠的假畫,我早就轉移了,你找到的不過是空殼。”
發件人沒有署名,但那陰狠的語氣,秦靡一眼就認出是沈硯山。
她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沒有回復,反而將短信轉發給了警方。
沈硯山主動聯系,說明他還在暗處觀察,這既是挑釁,也是破綻。
她剛放下手機,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助理抱著一個文件進來,臉色慌張:“秦總,剛才收到幾家合作方的郵件,說看到網上流傳的您和沈硯山的合作合同,要暫停和秦氏的合作,等事情查清再談。”
秦靡接過文件,翻到所謂的合作合同復印件,上面的簽名模仿得惟妙惟肖,連她習慣性在末尾畫的小圈都沒落下。
沈硯山果然早有準備,連偽造簽名的細節都摳得這么細。
“把法務部的人叫過來,”秦靡將文件放在桌上,語氣沒有絲毫波動,“準備一份聲明,就說合同是偽造的,我們會申請筆跡鑒定,同時保留追究造謠者法律責任的權利。另外,聯系那幾家合作方,明天上午單獨見面,把筆跡鑒定的初步報告給他們看。”
助理點頭應下,剛要走,又被秦靡叫住:“還有,查一下網上謠的源頭,重點查近三天注冊的新賬號,沈硯山不可能自己動手,肯定雇了水軍。’
等法務部的人趕來,秦靡剛把聲明的要點列完,秦宋就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份調查報告,臉色比之前更沉。
“前員工說,沈硯山轉移假畫時,用了一輛掛著物流公司牌照的貨車,我們查了物流記錄,發現貨車最后開往了鄰市的一個倉庫,但等我們趕過去,倉庫里只有幾個空箱子,監控也被破壞了。”
秦靡揉了揉眉心,沈硯山的反偵察意識遠超她的預料,每一步都提前堵死了她的路。
她原本以為找到前員工就能順藤摸瓜,沒想到還是落了空。
“鄰市的倉庫是誰的名下?”秦靡抬頭問。
“查不到具體信息,是用匿名賬戶租的,”
秦宋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眼底淡淡的疲憊,聲音軟了些,“阿靡,你已經兩天沒好好休息了,要不先歇會兒?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秦靡搖頭,把剛擬好的聲明遞給法務:“不用,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你去跟鄰市的警方對接,查倉庫周圍的交通監控,就算貨車換了牌照,總能找到線索。”
秦宋沒動,反而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語氣帶著壓抑的急切。
“阿靡,我知道你想盡快解決這事,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當年你出國,我沒能留住你,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現在我只想幫你,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我都能照顧你......”
“秦宋,”秦靡打斷他,輕輕推開他的手,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我再說一次,我們之間只有合作關系,我能處理好自己的事,也不需要別人照顧。”
秦宋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你是不是因為裴望之?你明明知道他接近你可能另有目的,為什么還要相信他。”
“我相信誰,是我的事,”秦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沈硯山,其他的事,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