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靡,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他往前一步,試圖拉近距離,卻被秦靡側身避開,那刻意的疏離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發疼,“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事。你要是還生氣,怎么罰我都可以,別把我拒之門外,好不好?”
“罰你?”秦靡輕笑一聲,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裴總,我既不是你的長輩,也不是你的債主,沒有資格罰你。而且,我從來都不覺得生氣,只是覺得......沒必要。”
她拿起桌上的絲絨禮盒,遞回給裴望之,指尖沒有絲毫猶豫:“這個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還有,以后不用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早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裴望之沒有接禮盒,禮盒落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里面的東西似乎摔了出來,是一條珍珠項鏈。
裴望之將它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隨后又轉身走向門口,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
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想再看秦靡一眼,卻只看到她重新坐回辦公桌后,打開電腦,專注地看著屏幕,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門被輕輕關上,辦公室里重新恢復了安靜。秦靡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卻遲遲沒有動手指。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溫水,指尖的溫度漸漸回升。
秦靡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報表,目光卻久久沒有聚焦。
直到指尖傳來溫熱觸感,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水杯。
溫水入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夕陽的余暉為城市鍍上一層金邊。
樓下,裴望之的身影正消失在街角,步履間帶著幾分落寞。
她將禮盒隨手放在茶水間的儲物柜頂端,動作輕得像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
剛轉身,手機便響了,屏幕上跳動著秦宋的名字,她指尖微頓,劃開接聽鍵。
“阿靡,林懷川翻供的證據我已經讓法務部送過去了,沈硯山那邊國際刑警有了新線索,不出意外下周就能引渡回國。”
秦宋的聲音透過聽簡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輕松,“你晚上有空嗎?我讓廚房燉了你喜歡的菌菇湯。”
秦靡靠在冰涼的瓷磚墻上,聽著他語氣里的小心翼翼,忽然想起剛才裴望之局促的模樣,心底泛起一絲莫名的鈍感。
“我這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完,晚點再說。”她頓了頓,補充道,“裴望之剛才來找過我。”
電話那頭的呼吸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傳來秦宋略顯緊繃的聲音:“他找你做什么?”
“道歉。”秦靡輕笑,指尖劃過茶水臺邊緣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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