侖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秦宋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你怎么回應的?”
秦靡指尖在瓷磚上輕輕劃著圈,語氣聽不出情緒:“還能怎么回應?讓他把東西帶走,以后別再來了。”她頓了頓,故意逗他,“不過裴望之倒是說,能幫著查沈硯山的海外賬戶,你說我要不要......”
“不行。”秦宋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打斷她的話,“裴望之的話不能信,他當年要是真心想幫,就不會看著沈硯山把項目攪黃,你別跟他扯上關系,有什么事我來處理。”
秦靡聽著他急切的語氣,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已經把他趕走了。”她靠在墻上,目光落在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上。
秦宋的呼吸明顯松了些,語氣卻依舊帶著警惕:“他現在找你,對我們沒什么好處。你離他遠點,別讓他再給你添麻煩。”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什么時候忙完?我讓司機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秦靡拒絕道,“我這邊還有個文件要處理,大概半小時后結束,你不用等我,先吃飯吧。”
掛了電話,秦靡收起笑意,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里的一個加密文件夾。
里面是裴望之當年出國前的所有行蹤記錄,還有他父親公司的財務報表。
她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數據,眉頭微微蹙起。
裴望之父親的公司確實在三年前出了問題,但并不是什么嚴重的危機,根本不需要裴望之親自出國處理。
而且,裴望之出國的時間,剛好是沈硯山開始挪用項目資金的時候,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她總覺得裴望之,不僅僅是為了道歉這么簡單,背后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驅車回家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在車窗上流淌,秦靡卻沒心思欣賞,腦海里反復回響著秦宋在電話里緊繃的聲音。
她知道秦宋在意她,可兩人之間總像隔著一層薄紗,明明靠得很近,卻始終無法真正坦誠相對。
車子剛駛入小區,秦靡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家單元樓下。
裴望之靠在路燈旁,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腳下散落著幾個煙蒂,顯然已經等了很久。
秦靡的眉頭瞬間蹙起,她沒想到裴望之會找到這里。
她沒有下車,而是降下車窗,語氣冷得像夜色里的風:“裴總,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裴望之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被愧疚取代。
他掐滅手里的煙,快步走到車旁,俯身看著車內的秦靡:“阿靡,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關于沈硯山,關于三年前的項目,我還有些細節沒告訴你。
“那些事,秦宋已經查得很清楚了,不需要裴總再補充。”秦靡抬手準備升車窗,卻被裴望之伸手按住。
“阿靡,你別這樣。”裴望之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我知道你現在和秦宋在一起,可我當年真的是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