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病重,公司瀕臨破產,沈硯山說只要我幫他隱瞞挪用資金的事,他就會注資救我們裴家。我當時走投無路,才......”
“所以,你是想讓我同情你?”秦靡打斷他,眼底的嘲諷更濃。
裴望之低下了頭,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小非,我以為我們之間是相互信任的。”
秦靡的指尖在車窗升降鍵上頓住,裴望之那句“相互信任”像根生銹的針,猝不及防扎進舊傷疤里。
她偏過頭,路燈的光在她眼底投下冷硬的陰影,連語氣都裏著寒霜:“裴望之,信任不是單方面的縱容,我可以信任你,但是你殺了人!”
裴望之的手還按在車窗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自己曾經的窘迫,想說話卻在秦靡冰冷的目光里,所有辯解都堵在了喉嚨里。
“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像借口。”他聲音放得極低,幾乎要被風聲吞沒,“但沈硯山手里還有一份未公開的項目核心數據,當年他沒交給我,卻在出國前跟我提過,說這份數據能讓秦氏新能源項目起死回生,也能......讓你徹底占據秦氏。”
“我現在不想占據秦氏,你找錯人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不遠處,車燈刺破夜色,恰好照在裴望之按在車窗上的手。
秦宋推開車門走下來,深色風衣在晚風中揚起,眼底的冷意比夜色更濃。他幾步走到車旁,一把攥住裴望之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裴望之痛呼出聲。
“裴總倒是會挑地方。”秦宋的聲音像淬了冰,目光掃過秦靡平靜的側臉,又落回裴望之臉上,“糾纏我身邊的人,很有意思?”
裴望之也絲毫不遜色,“你的人?她在國外生病難受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去照顧她,她受人欺負的時候你不說去幫她,現在她功成名就了,就變成你的人了?秦宋,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這話像一把鈍刀,狠狠扎在秦宋心上。那些年他被家族事務纏身,秦靡出國后的遭遇,他也是后來才從助理口中零星得知,每次想起都悔得心口發緊。
他攥著裴望之手腕的力道又加重幾分,眼底翻涌著戾氣:“當年的事輪不到你提,你現在做的,不過是想彌補自己的愧疚,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
“我至少敢承認自己的錯!”裴望之忍著痛。
秦靡推開車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走到兩人中間,抬手輕輕搭在秦宋的手腕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秦宋,先松手。”
秦宋的身體僵了一下,感受到掌心下秦靡微涼的指尖,攥著裴望之的力道漸漸松開。
裴望之揉著發紅的手腕,看向秦靡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期待。
“小非,我們才是一類人啊,我會幫你得到你所有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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