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沈凌川直接將手機丟在沙發上,眼角眉梢多了一抹凌厲。
他本就一副桀驁不馴的長相,嘻嘻哈哈的時候看起來痞里痞氣怪可愛的,但若冷了臉,也確實有點嚇人。
“怎么了這是?”許晚芳關切問道:“什么辭掉?單位要辭了你?”
喬以眠眉心輕蹙,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
沈凌川抿了一下唇,刻意避開喬以眠的視線,含糊回答:“嗯……上個月我犯了點小錯,上面揪著不放。”
“犯啥錯了啊?咱們跟領導誠懇道歉還不行?為啥說辭就辭啊!”
沈凌川明顯不想多說,站起身,“辭就辭吧,早就不想干了,也賺不了幾個錢,還沒開網約車賺得多呢!”
說完拿起手機回了房間。
許晚芳和喬以眠對視一眼,有些焦急,“你說這孩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這樣渾!”
“您別著急,我去和他聊聊。”喬以眠安撫了姑姑兩句,也跟著去了沈凌川房間。
敲了敲房門,里面無人回應。
喬以眠揚聲說道:“你不說話,就代表我能進來了哦!”
還是沒有聲音。
喬以眠推門而入。
沈凌川正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顯然心情不太好。
喬以眠走到另一側,歪著頭看他緊閉著眼睛裝睡,忍不住嘆氣。
“少年,我看你眼皮一直動,顯然是睡不安穩。不如本神醫給你扎上幾針,也能助你好夢。”
說完,喬以眠伸出兩根手指頭,專挑他怕癢的地方戳。
沈凌川一秒破功,像條魚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又氣又想笑:“有你這樣的‘庸醫’嗎!”
“我倒覺得我是‘神醫’呢,”喬以眠抱著手臂,眉眼得意,“瞧,你現在活蹦亂跳了!”
沈凌川翻了個白眼,悶悶地坐回床上,扯過一旁的白菜狗抱枕抱在懷里。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就是一時有點生氣。”
沈凌川看向喬以眠,瞳仁黑黑亮亮的,“我明天去單位辦手續,回頭找個網約車公司,你放心,我肯定不像以前一樣在家里賴著。”
喬以眠蹙眉:“辭職這事怎么這樣突然?是不是……和時延有關?”
沈凌川愣了兩秒,旋即笑了:“你想哪兒去了,跟他有啥關系?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因為和你分手,轉頭來禍害我?不可能的!我和他關系好著呢,他不是那種人。”
喬以眠心中雖有狐疑,但覺得沈凌川說的應該也沒錯。
時延從追她那會兒,就開始對她身邊人“下手”,不僅和她同學搞好關系,更是與她這個弟弟打得火熱。
時延有錢,朋友又多,出去玩經常帶著沈凌川,兩人一起吃吃喝喝打游戲,關系可以說很不錯了。
如果真因為和自己分手,就去禍害沈凌川,確實挺掉價的。
“哎,實話和你說吧……”沈凌川撓了撓鼻尖,“我前兩天不小心把領導的老婆拉到了小三家門口,還不小心撞到了領導他們倆……”
喬以眠:“……您老人家確定是不小心?”
“我確實不是故意的嘛!”沈凌川有些委屈,“我經常接領導往小三家跑,一不留神就忽略了車上坐著的是正牌夫人……”
喬以眠有些頭疼。
你說他做錯了吧,其實也沒啥錯,是那領導自己不檢點,只是“不小心”被小司機爆了雷;
你說他做得對吧,好像這種事也確實不是腦子清楚的人干得出來的……
“事情真沒有轉圜余地啦?”
沈凌川含糊地“唔”了一聲,“那位領導被老婆撓花了臉,好久沒上班了,小三也被當眾剝光,她家門口熱鬧得和菜市場似的……”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來什么,望向喬以眠感嘆:
“姐!你這次去林川真不是時候,錯過了這條大新聞!要不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來,現場特別勁爆!”
喬以眠:“……我謝謝你!”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喬以眠只好安慰他兩句。
“那你確定去開網約車了?”
“嗯,之前就有這個打算。我打聽過同行,只要不怕苦,在線時間長,賺的都挺多的。”
喬以眠點頭:“行吧,你也長大了,不能總是逼著你做不喜歡的事。”
沈凌川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我確實不愛干汽修,整天和汽油機油打交道,弄得一身味兒。”
“說得好像自己多香一樣!”喬以眠白了他一眼,“臭襪子到處亂丟!”
說完也不管他的不滿叫囂,直接走人。
姑姑不在客廳,喬以眠直接去了小臥室,看到她正給爸爸擦著臉。
喬以眠走過去,接過毛巾。
“我和小川聊過了,他長大了,很多事也該自己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