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j喬以眠應了一聲,踩著稍微硬實一點的地面往前走。
橙子樹很矮,黎曜又太高,多數地方需要彎腰躲過繁茂枝葉。
手中提著的攝像機很有分量,黎曜看著小姑娘清瘦的背影,問道:“平時出去采訪,都有攝像記者跟著嗎?”
“一般情況都是兩個人。”喬以眠邊往前走邊回答:“特殊情況就我自己。”
“這攝像機還挺沉的,就一直拎著?”
“這還算輕的呢。”喬以眠回頭對他笑:“我們那最重的機器30多斤,再加上三腳架,每次外采都和負重運動一樣。”
“30多斤……”黎曜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面前的小身板,吐槽:“你才有幾個30斤?”
喬以眠輕哼了聲:“這位攝像記者,請不要隨便詢問女生的體重。”
黎曜輕笑:“不是詢問,只是估測。”
“估測也不行。”喬以眠下意識回了句,可說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她好像又不自覺忽略了對方的身份。
都怪她平時和宋楠星他們說話隨意慣了。
可身后的男人像是并不介意,甚至還語調輕松地感嘆一句:“這么嚴格啊……知道了,喬老師。”
喬以眠:“……”
其實也怪不了她,這老狐貍實在是……自己不以身作則!
葒姐沒跟他們進來,在果林外圍處理積水。
他們兩個深一腳淺一腳走到里面,喬以眠接過攝像機拍攝。
她想著既然來了,索性就拍些片子回去,看看報社和電視臺是否需要出一篇報道,或是剪輯成小視頻發到報社視頻號上,也算幫果園主宣傳宣傳,一舉多得。
見她拍得認真,黎曜沒有打擾,走到一旁。
仔細看去,這幾株樹上的橙子顯然不受果園主重視,果實上也沒套紙袋,色差很大,表面也坑坑洼洼的。
而且和剛才他們吃的那個橙子比,這些果實確實小了很多。
黎曜在這面認真查看果實和種植情況,卻沒注意喬以眠的鏡頭已經對準他停留了許久。
其實她本來是要拍果樹的,可拍著拍著,攝像鏡頭掃過那道挺拔身影時,竟不自覺地停住。
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衣黑褲,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卻因為那張英俊面容和不經意透露出上位者氣質,顯得矜貴孤冷。
這畫面竟與初見時,他站在翻倒卡車上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瑩白的天空中,雪花漫天飄灑,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高處,成了寂寥天幕下唯一的點綴。
那一刻留下的印象太深,很難忘記。
喬以眠之前沒仔細打量過黎曜,如今透過鏡頭看去,才發現他無論從容貌身材還是氣質方面,都十分出挑。
大概是察覺到她許久未動,鏡頭中的男人轉頭向她看了過來。
深邃黑眸直直地看向她,即便隔著一層玻璃,也依舊令人心慌。
喬以眠連忙移開攝像頭,假意拍他身旁的果樹。
腳步聲傳來,鏡頭中忽然多了一朵白色小花。
“還是第一次見到花果同枝。”
清新秀麗的白色花瓣上,沾染著不久前掉落的雨滴,如今安靜地躺在他寬大的掌心中,看起來嬌嫩又頑強。
橙子的甘甜搭配著橙花的清新,輕輕吸一口氣,心情仿佛都隨之輕松愜意起來。
喬以眠剛才就已經拍到了枝葉間的一簇簇橙花,星星點點,雪一般潔白無瑕。
聞移開鏡頭,捻起掉落在他掌心的那朵橙花。
“聽說是因為果實成熟得晚,趕上次年花開,才會有這種花果同枝的景象。”
“受教了,喬老師。”黎曜聲線溫和,顯然已經叫習慣了這個稱呼。
喬以眠已經不想再糾正他的稱呼了。
“視頻收集得差不多了,咱們出去再和他們聊聊天。”
“好。”
黎曜十分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攝像機,拎在手里。
喬以眠愣了一下,心想著大領導真是眼里有活兒,平時在家肯定也是個居家好男人吧?
黎曜不清楚喬以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么,示意她走前面,自己拎著攝像機跟在她身后。
路面實在泥濘,喬以眠盡量挑好走的地方,可還是沒留神,一腳踩進偽裝在草地下的泥土中。
鞋面陷入泥里,她連忙伸手保持平衡,卻意外抓住了黎曜的胳膊。
準確地說,是對方先伸手扶住了她。
“小心。”
帶著力量感的手指緊緊攥著她的手臂,對方稍一用力,便將她從泥坑里拉了回來。
喬以眠道了聲謝,低頭看著腳上的小白鞋完全成了泥猴子,小聲嘀咕:“早知道要來山里,我就穿靴子了。”
黎曜沉聲:“抱歉,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喬以眠哪兒擔得起大領導的道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您不用道歉。”
“小喬記者,”黎曜無奈地望著她,“別和我這樣客氣。”
“哦。”
大概是怕喬以眠再摔倒,黎曜一直跟在她身旁,右手也始終護在她身側,看上去像是要隨時撈她一把。
喬以眠瞥了一眼,嘴唇動了動,終是沒忍住,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