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主的光輝,或許還能照耀到你的靈魂。”
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岳勝更是氣得差點把斧子給扔出去,怒罵道:
“嘿!你這老神棍,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們陛下說話?信不信俺一斧子把你劈成兩半,看看你的靈魂會不會發光!”
黎塞留對岳勝的威脅視若無睹,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林風身上。
他相信,任何一個世俗的君主,都無法忽視信仰的力量。
軍隊可以征服土地,但無法征服人心。而人心,握在教廷的手里。
林風笑了。他揮手制止了暴怒的岳勝,從王座上走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朕費了這么大力氣打下來的江山,要拱手還給那群只會吃飯拉屎的廢物?”
“這不是江山,這是上帝的產業,世俗的君主,只是代為看管的牧羊人。”黎塞留糾正道。
“說得好。”
林風點點頭,走到他面前,兩人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
“那么,朕倒是很好奇,你的上帝,在朕的龍旗軍踏平嘆息之墻的時候,在哪里?在朕活捉路易十四的時候,在哪里?在朕把法蘭的貴族當牲口使喚的時候,他又在哪里?”
林風的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
黎塞留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主的意志,凡人無法揣度。他只是在考驗他的信徒。”
“是嗎?”
林風的笑容里,帶上了一絲森然的冷意。
“那朕現在也想考驗一下你的主。
朕不但不會廢除新法,還要把你們的教堂,一起從這片土地上抹掉。
朕要讓所有的法蘭人知道,能給他們帶來面包和土地的,不是你們虛無縹緲的主,而是朕的刀和朕的政令。”
他轉過身,重新走向王座,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回去告訴你的教皇。時代變了。”
“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帶著他的教廷,承認朕在法蘭建立的新秩序,承認《新圣典》的合法地位。
朕可以保留他在宗教領域的象征性地位,甚至可以讓他當個‘宗教事務部’的名譽部長。”
“第二,”
林風坐回王座,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頓地說道。
“朕會組織一支新的十字軍,不過這次,是東征。
朕的大軍會踏平羅馬,把他的教皇寶座,熔了給我的士兵們打造成酒杯。讓他,和他的主,一起去見鬼。”
整個鏡廳,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林風這番話給震懾住了。
自立教典,這已經是彌天大罪。
現在,他竟然還要反攻羅馬,把教皇的寶座給熔了?
這是瘋子!這是徹頭徹尾的魔鬼!
黎塞留的身體,第一次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極致的憤怒。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威脅教廷,褻瀆神權。
“你會為你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黎塞留的聲音嘶啞,像是在詛咒。
“整個大陸虔誠的信徒,都會成為你不死的敵人。你將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人民戰爭?”
林風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你搞錯了一件事,紅衣主教。現在,得到人民的,是我。”
他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一只蒼蠅:“送客。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帶回去。朕,等著他的答復。”
黎塞留深深地看了林風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憤怒、震驚,以及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忌憚。
他一不發,猛地轉身,猩紅色的長袍在空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大步離去。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岳勝走到林風身邊,有些擔心地說道:“陛下,這老神棍看起來不好對付啊。他們要是真能煽動老百姓……”
“煽動?”林風冷笑一聲,“當一個農夫,手捧著屬于自己的地契,而教士卻跟他說,為了虛無縹緲的天國,放棄這一切,去跟賜予你土地的人拼命。你猜,他會聽誰的?”
“信仰確實是一種力量,但它不能填飽肚子。當新的秩序,能給人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時,舊的信仰,就只剩下被淘汰的命運。”
林風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
他知道,與教廷的這場交鋒,是不可避免的。
這是新舊兩種秩序的終極對決。一場不流血,卻比任何戰爭都更加兇險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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