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淵三人你方唱罷我登場,理由層出不窮。
從邊防壓力、財政困難、地方治安,說到自然災害、兵員素質、戰略通道。
總之就是一個核心意思:要錢要糧可以商量,但要直接調走我們精心培養、視為根本的郡兵,尤其是精銳,那是萬萬不能,至少不能這么輕易地答應。
即便迫于壓力不得不給,也要大打折扣,而且過程必須曲折。
他們的態度高度一致,結成了無形的同盟,試圖以種種合情合理的借口,軟磨硬抗,瓦解吳承安和周弘文營造出的大勢所趨的氛圍。
堂內的氣氛,因這接連的推諉和拒絕,變得愈發緊張和凝重,仿佛連炭火燃燒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主位上面色依舊平靜,但眼神已然深邃起來的吳承安。
面對這預料之中的聯合抵抗,他將如何應對?
周弘文聽到張啟明、孫文彬、李文淵三人這番夾槍帶棒、推諉塞責的論,胸中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他本就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又是何高軒一手提拔起來的改革干將,最見不得這種只顧私利、罔顧大局的官僚做派。
“荒謬!簡直是一派胡!”
周弘文猛地站起身,聲音因為激憤而微微發顫,他伸手指點著張、孫、李三人,目光銳利如刀。
“張大人!孫大人!李大人!你們口口聲聲的難處,難道我常山府就沒有嗎?”
他情緒激動,語如同連珠炮般迸發出來:“我常山府去歲亦有蝗災,農田受損不比永平府輕!”
“境內漳河年年泛濫,河工花費巨大,府庫難道就比河間府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