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安面無表情,甚至沒有依照官場禮節先行拱手,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李文淵,開門見山,聲音冷冽:
“李大人,明人不說暗話。”
“今日我軍在安平府接收四府援助兵馬糧械,常山、永平、河間三府皆依約而行。”
“唯獨你真定府,所交付的一千郡兵,盡是老弱病殘,不堪驅馳。”
“所運糧草,多半霉變,難以食用,所供軍械,皆為破舊銹蝕之廢鐵!”
“此事,李大人作何解釋?”
他這番話,語氣雖然克制,但其中的質問之意,如同出鞘的利劍,直指李文淵。
李文淵心中早有準備,聞,臉上立刻堆滿了愁苦和無奈,他長長嘆息一聲。
甚至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大腿,一副痛心疾首、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吳將軍!冤枉啊!您這可真是冤枉下官了!”
他站起身,攤開雙手,表情極其“誠懇”地開始訴苦:“您是不知我真定府的難處啊!”
他扳著手指,開始重復甚至夸大之前在安平府用過的借口,語氣悲切:
“將軍,我真定府地處北疆最前沿,直面大坤兵鋒,邊防壓力重于泰山!”
“去歲雪災,今春又遇干旱,民生艱難,府庫空空如也,能維持現有郡兵規模已屬不易。”
“這一千兵員,已是下官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了!”
“那些老卒,雖年邁,卻經驗豐富,那些少年,雖稚嫩,卻滿腔熱血!”
“他們都是我真定府的子民,都是為了報效國家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