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渡笑著說:“不怕了。”
她眼里有揉碎的星光勾著人的心魂,笑得眉目含情。
朝著雁南飛伸出兩只纖細的手臂,將人抱緊。
在雁南飛的耳畔,聲音軟軟糯糯的說:
“要不我們今晚再試試?
大不了再委屈福福一回。”
既知道了雁南飛的真心,又已經嫁了過來,沈星渡放開膽子主動邀請。
眼看著雁南飛就要去南岳,也不知過年的時候能不能按時趕回來。
若是趕不回來,她這新娘子還等不到洞房了?
可雁南飛卻一把將人推開,眉目之間像是有什么顧慮。
他還有一事,未完全向沈星渡坦白。
這一趟去南岳,并沒有他說的那樣輕松。
他借著巡視邊境的由頭,帶的人不多。
可他的計劃是深入南岳腹地,見到壽康大公主,親自向她打聽南岳關于換魂的秘聞。
郝太醫對他提起南岳的時候,雁南飛就動心了。
只因福福也是出自南岳的大山之中,是神狐的后代。
也許沈星渡和福福的靈魂互換的真相非要到南岳才能解開。
這幾年南岳一直對大兆虎視眈眈,南岳國王年邁,隨時都可能有皇權顛覆的可能。
若是不小心卷入其中,可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
此行勢必兇險萬分。
每次雁南飛上戰場,都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是真的奔著不要命去的,只顧著在戰場之上殺個酣暢淋漓。
如今卻不同了。
他有了沈星渡,難免考慮得多。
若是這一趟不幸丟了性命,像如今這樣,沈星渡也還有轉圜的余地。
他若是活著,自是不可能眼看著沈星渡嫁給別人。
可若是他死了,也不盼著沈星渡為他守一輩子寡。
她該活得恣意瀟灑,就像袁曉菲說的那樣,周游列國,觀星看海才對。
沈星渡卻是看不懂他腦子里想的這些。
才一被推開,就紅了眼眶,心里像有螞蟻爬過,幽怨地望著雁南飛。
這一眼,雁南飛又想起郝太醫的話來。
更加猶豫不決起來。
直到沈星渡氣呼呼地說:
“你是不是嫌棄我?
你也懷疑我被擄走那晚發生了什么,所以才遲遲不肯碰我嗎?
我真的沒有被他們怎么樣!
你若是不信,就找個嬤嬤來驗過該放心了!”
沈星渡想歪了。
雁南飛眼尾染上血色,將人撲倒在床榻間,用一個強勢的吻將她的胡亂語全都堵了回去,直吻得沈星渡辨不清南北,分不清東西。
直到沈星渡渾身通紅地被從衣裙里剝出來,她以為雁南飛終于要挺身而出的時候,他卻突然逆流而下,跪在了她腳下。
沈星渡不明白他突然的動作,越過膝蓋去看他。
只見他雙眸染紅,啞著嗓音說:
“你當時買我回去,不是做馬凳的么?”
當沈星渡意識到雁南飛要對她做什么的時候,心驚不已,瞪圓了眼睛求饒:
“不要!求你,雁南飛不要!”
說不要的是她,不放人的也是她。
沈星渡這一刻腦子里突然領悟了一件不相干的小事。
為何小倌的場子總是比娼館利潤高。
她原先以為是小倌們面皮厚,能說會騙,騙得貴婦們慷慨解囊。
如今卻想著,雁南飛這一晚實在是值得一擲千金的。
沒想到洞房夜竟是這樣的羞恥,和教習嬤嬤之前教給的,沒有一處一樣的。
沈星渡已經卸了力氣,癱軟在衾被之間。
見雁南飛仍艱難,抖著胳膊爬起來想要投桃報李。
卻被雁南飛制止,將人按回了被子里。
“我一身汗,先去洗個澡。
你先躺一下,我洗好了再來抱你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