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東西?
雁南飛愛她,她竟敢不在乎他?
雁南輝起了逆反的心,她越是著急,他偏就不讓她輕易回去。
“我不,我剛來,還沒喝上一盞酒。
曲兒都沒能聽全一首呢。
我不走,除非……”
雁南輝故意拖著長音,去看沈星渡的反應。
她卻沒什么反應,滿臉只是不耐煩。
“除非什么?
你帶我來這兒,就是故意讓我看到雁南飛從花樓里出來。
你想要看我出丑?
你還有其他什么目的?
想要離間我們夫妻關系?
二哥,你是不是這里有毛病?”
沈星渡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
眉毛一挑,像是認真的在詢問,真的在等他回答似的。
雁南輝想了想,他恐怕是,病了。
這女人在雁南飛面前像只貓兒似的,怎么在他面前像個小豹子?
竟有兩幅面孔。
他低頭掃了一眼桌上滿著的酒盞,抬眸問:
“你不生氣?
你們才成親,他就去這種地方。
你能如此平靜?
除非你不愛他,你在利用我弟弟。”
雁南輝說出他的推測,沈星渡臉上煩躁更濃,眼里是掩不住的想讓他死的眼神,她等不及要下船了。
她若是回去晚了,大可以撒謊。
可她不想再對雁南飛撒謊了。
她又不愿意讓雁南飛知道自己正被雁南輝威脅著。
最好的辦法是先不要被發現,神不知鬼不覺地快速將麻煩解決掉。
才一嫁進來就搞得兄弟鬩墻實在是最令女子百口莫辯的糟糕情況了。
這種事雖不是她情愿,可也最難解釋得清。
哪怕雁南輝只是一時興起,覺得有趣,只是在戲耍她,而她也什么出格的事都沒做過。
單像今日這樣私下里單獨見面被有心人見到,添油加醋地流傳出去,就足夠悖德了。
內心的急躁讓沈星渡口無遮攔起來。
“我不生氣,是因為我信任我丈夫。
我們夫妻和諧得很,他沒必要來這種地方尋歡。”
夫妻床笫之間的事當著一個外人,還是男子的面,這樣從大家閨秀嘴里說出來可是大逆不道的。
沈星渡就這樣明晃晃的在他面前這樣說了,既不拿他當個人,也帶著炫耀的意思。
這女人在那狐貍身體里的時候明明那樣弱小,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這會兒倒大不一樣了,誰給她的膽子?
“既如此,你也不著急下船了,再陪我聽上幾曲吧。
哪有你這樣陪人的,才來就要走。
你們夫妻關系這樣好,你自有辦法在他面前掩飾過去。”
沈星渡怒火攻心,卻毫無辦法。
只得毫無章法地揉著福福一身的長毛,一下,又一下。
將臉扭向河岸方向,故意不去看他。
這晉河真討厭,上一次面臨絕境,也是在這晉河之上。
她是真討厭水,尤其討厭這條河。
雁南輝玩夠了,起了調笑的心思,壓著聲音道:
“放你走也可以,除非這盞酒,你喂我。”
沈星渡瞥過來,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