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輝停住腳步,目送沈星渡進門。
見她腳步踉蹌虛浮,像是隨時要跌倒一樣。
攥緊拳頭,忍著不去扶她。
剛剛不是挺厲害的,這會兒又像個破風箏一樣,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個稀巴爛似的。
眼看著沈星渡一個腳下不穩差點跌倒在門檻上,雁南輝已經向前邁了兩步,還好她及時扶住門框才沒有跌倒。
那扶著門框的手臂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腕上,赫然多了好幾個血淋淋的齒痕。
她才扶著門框站穩,立刻將手臂收回袖子里,將手腕蓋上。
雁南輝震驚不已,恍然明白了過來。
她這是?咬著手腕一路忍耐著回來的?
她得有多難受才會將自己咬成這樣?
她這是……得了什么病嗎?
雁南輝目送著沈星渡進了門,尤不放心,又從正門進去雁府,打算看看雁南飛回來沒有。
剛好與雁南飛在正門遇上。
“你去那種地方了?”
雁南飛一揚眉毛。
雁南輝道:
“你都腌入味了!
滿身的脂粉氣!
惡心死了!”
沈星渡為他守得那樣辛苦,他倒去那種地方瀟灑。
雁南輝沒來由地憋了雁南飛一口氣。
雁南飛沒想到還沒進雁府就被二哥發現,待會兒要是被沈星渡看出來可糟糕。
抬手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皺著眉毛納悶。
有那么大味道嗎?
他不過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什么都沒碰。
他這是鼻子聾了?
“別對星渡說。”
雁南飛懶得和二哥解釋,只囑咐一句,就要往里走。
他急著去看看星渡。
卻被雁南輝拉住手臂攔著說話:
“你才成親,少去那種腌臜地方!
讓人看見了,殿下也沒臉。
你實在精力旺盛,還不如納了杜若嵐!”
雁南飛皺著眉頭,不耐煩地一甩袖子。
將雁南輝的手甩脫。
“二哥管得未免太寬。
都管起我房里事了。
你不到處去說,誰也不會沒臉。
杜若嵐當初是沖著誰來的,你心里清楚。
我白白替你擔了這么多年,如今你倒將人推給我。
要娶你娶,別攀扯我。
我還要去陪我夫人,就不陪二哥閑敘了。”
自從上回雁南輝將變成狐貍的沈星渡偷走,雁南飛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雁南輝好像過于關心沈星渡了。
這實在也不像他二哥素來的風格。
論狠毒,論鐵腕,二哥才是個中翹楚。
從來沒見過二哥這樣婆婆媽媽的樣子,實在惹人心煩。
雁南飛心里還揣著別的事,很快匆匆往自己院子趕去,將雁南輝的怪異拋之腦后。
推開院門,剛好有侍女迎面而來。
“公主何在?”
“回將軍,殿下在沐浴。”
已經這個時間,還在沐浴?
雁南飛捏了捏懷里揣著的東西,皺著眉頭踟躕著待會兒要如何對她說。
自己怕是要被那丫頭從床上踹下去。
進屋脫了大氅隨手遞給侍女,揮手讓下人退下,心里想著事,不自覺地走到了屏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