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甜。”他咽下蘋果，薄唇輕啟，給出評價。那聲音帶著一絲滿足的喟嘆，目光灼灼，像帶著鉤子，“王妃……辛苦了。”

轟——！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手腕被他扣住的地方滾燙一片，臉頰更是熱得能煎雞蛋！狗男人！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當著白月光的面搞這套！你想干嘛？

我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旁邊的蘇清淺。

果然，蘇姑娘那張精心描畫的小臉，此刻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簡直是面無人色！她端著湯碗的手抖得厲害，玉勺和碗壁碰撞，發出清脆卻慌亂的“叮當”聲。

她看著趙珩就著我的手吃蘋果，眼里的淚水終于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砸在她素雅的衣襟上，洇開深色的痕跡。那眼神，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受傷、被羞辱的難堪，以及……一絲瘋狂的嫉恨。

“王……王爺……”她聲音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身體搖搖欲墜。

趙珩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終于舍得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沒有憐惜，沒有歉意，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蘇姑娘，”他開口，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清冷疏離，“湯，放下吧。你的心意，本王心領了。若無他事，便回吧，時間長了，五哥可要生氣了，王妃在此照料，足夠了。”

“王妃……清淺心里只有你一個……是齊王逼迫我的……您別生我氣，王爺……”蘇清淺說的情真意切。

“回去吧。”趙珩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哐當——！”

她再也支撐不住，手中的玉碗脫手而落，摔在堅硬的金磚地面上，瞬間四分五裂！滾燙的雞湯和藥材濺了一地，濃郁的香氣混雜著破碎的瓷片，一片狼藉。

“啊！”蘇清淺驚呼一聲，像是被這聲響徹底擊垮，捂著臉，發出一聲凄楚的嗚咽，轉身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臥房里，瞬間只剩下濃郁的藥味、雞湯味、蘋果的清甜氣息。

我僵硬地低頭，看著他還扣在我手腕上的手。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節分明，皮膚是冷調的白，此刻卻像烙鐵一樣燙。

“王……王爺，”我試圖抽回手，聲音干澀發緊，“您……您湯撒了……蘇姑娘也跑了……”

趙珩終于松開了手。他重新靠回軟枕上，他拿起旁邊干凈的布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蘋果汁。

“無妨。”他目光落在我手里剩下的半個蘋果上，唇角勾起那抹熟悉的惡劣的弧度：

“繼續。”

“繼續個鬼！”我把手里那半個蘋果塞到他手里，動作粗魯，“要吃自己削，真當老娘是你丫鬟了？”

蘋果差點滾落，被他修長的手指堪堪抓住。他握著那半個蘋果，指尖沾上些微果汁，目光從蘋果移到了我的臉上。

“王妃。”

“干嘛？”我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頭都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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