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仆丞卻只能垂著腦袋搖頭。
“奴才不知,只知道與奴才接頭的人也是個內侍,只是他次次都蒙著面,奴才看不清楚樣子,有幾次悄悄跟著去看了,卻還是跟丟了。”
崇慶帝怒不可遏,命人嚴刑拷打。
可內仆丞至死都沒有改口,只說不知道。
曹恩保嘆息,“如此情形,要么他是真的不知,要么就是他背后之人勢力太過龐大,他不敢說,免得家人被仇殺。”
崇慶帝彼時正在清毓殿抱著小公主玩,聞瞪了曹恩保一眼,趕忙捂住妙儀的耳朵,別叫公主聽了打打殺殺的嚇人的話。
曹恩保摸了摸鼻子,很是無奈。
陛下自打從冷宮回來后就愈發喜歡待在清毓殿了,連抱小公主都順手得很了。
扶桑見他們有正事要說,趕忙上前將公主抱走。
妙儀這些時日與崇慶帝混熟了,要被抱走還不樂意,癟著嘴巴伸著手眼巴巴地看她,急得很。
“父……父……”
哎喲喂,看得崇慶帝那個愛得,一把拍開扶桑的手,將公主穩穩抱在自己懷里,又將自己經常喜歡盤的珠串塞給她,這才抽空出來和曹恩保說事。
對于曹恩保的猜測,他更傾向是后者。
身為內仆局的副長,不可能隨便來一個人都能使喚得動他,必定是以權勢壓迫又以親人性命要挾才行。
內仆丞知道死是躲不過的,這才出此下策。
可奇怪的是,區區一個內仆丞是如何躲過齊覃的追查的?
還有,內仆丞從來沒說過在出事之前命令過那些轎夫對兩位婕妤動手。
那么這些事情,又是誰做的呢?
可事已至此,當日參與的轎夫們幾乎已經死盡,內仆丞也死了,被冷落的小銀子和淑妃又都證實是清白的,線索看起來又斷了。
崇慶帝沒有再叫齊覃繼續去查,免得引起后宮恐慌。
但私底下,還是讓曹恩保去查那藥的來歷,更著重查探死去的內仆丞曾與哪位皇族有過聯系,更是放話不惜往前查到東宮甚至王府時期。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哪怕是王涯,崇慶帝都沒有對諸王那么警惕。
王涯看中的可能只是權勢,可諸王想要奪取的,可是他的龍椅!
他絕不允許有人惦記他的皇位,將手插到宮里來!
幾番思量那位皇族的動機,又深知那位皇族不可能撼動他的寶座后,他才靜下心來。
“小銀子如何了?”到底是御前的人,他需要知道他的心思。
“小銀子知道自己是受了誣陷,更清楚陛下有心護著他,他對陛下感激涕零,十分恭敬!”
崇慶帝深感那日去冷宮去對了。
淑妃的話提醒了他,果然小銀子是個忠良的。
“果然是程讓帶出來的人,與他一樣,讓朕安心吶。”
程讓這一次護送永陽伯回京,立了大功,只是身上受了許多傷,他已經讓人好好養著了。
這兄弟倆,果然不錯。
只是宮外的事情雖然千頭萬緒卻已經在他掌控之中,倒是后宮,貴妃來了后更是一團亂麻。
六尚二十四司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不說,后宮嬪妃爭吵鬧架的事情,竟然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