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走到的時候,正好聽到顧棠梨問的這一句。
“五公主,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她腳步一頓,饒有興味地問起來:“你們幾個,在說什么呢?說給我也一起聽聽,看看我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顧棠梨笑容淺淺:“王妃有所不知,我們剛才在說馬廄那邊偏僻無人,時常會有男女在那邊私會。”
“哦?是嗎?”
沈藥瞥了五公主一眼,“原來,公主殿下在聊這個呢?”
五公主表情僵硬正要回話。
顧棠梨搶著說道:“有的是尚未成婚的男女,更有些,竟還有成了親的,趁著夫君不在,便寂寞難耐,與其他男子私下相見……”
外之意,靖王妃剛才怕是去偷偷見了野男人吧?
說著看向一旁的五公主。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五公主肯定按捺不住,會跟著一起諷刺沈藥兩句。
果不其然,五公主緊皺著眉頭,臉色很是難看。
顧棠梨正得意洋洋,卻被五公主惡狠狠瞪了一眼。
“顧棠梨,我說你惡不惡心。”
顧棠梨一怔。
惡心?
說她?
“當著我皇兄的面,張口閉口什么私會,什么寂寞,你腦子里就只有男男女女的那點事兒嗎?虧你還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顧棠梨徹底怔住了。
怎么回事?
五公主為什么不跟著一起嘲諷沈藥?
“還是五公主更明白事理些。”
沈藥悠悠接上話頭,唇畔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向上首走去。
在她身后,三人心思各異。
五公主回想剛才,自己應該沒有說錯話,不會惹惱她吧?
顧棠梨難以置信,五公主居然向著沈藥說話,她吃錯藥了?!
謝景初心煩意亂,沈藥從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
皇帝與皇后端坐上首,沈藥畢恭畢敬,向二人行禮。
她的座位,與薛夫人相鄰。
落座之后不久,薛夫人姍姍來遲。
沈藥奇怪問她:“姨母,怎么來得這么遲?”
薛夫人隨口回道:“家里邊有點小事兒,處理完了才過來。”
不等沈藥多問,一陣極富韻律的鼓聲悠然傳響。
秋獵,正式開始了。
在狩獵之前,還有一個熱場節目。
盛朝的傳統,馴馬。
畢竟是秋季的狩獵活動,馴馬,在狩獵過程中是基礎中的基礎。
而這一年,正如上輩子沈藥所經歷的那般,一個胡子花白的年老馬奴,牽上來一匹毛發鮮艷的駿馬。
瑪瑙。
作為今日秋獵的安排者,顧忠揣著袖子,環顧四周,開口詢問:“不知誰先來試試,馴服這匹駿馬?”
四周卻沒有人動身,只是議論紛紛。
“這匹是西域的汗血寶馬,這毛色,這品相,十萬匹之中,才能見到一匹,實在是罕見。”
“這馬也是出了名的野性難馴,它來圍場也有好些時日了,縱然是經驗豐富的馴馬師,牽著韁繩還好,可若是要上馬背,那便只有被一腳踹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