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廢物!”
“來人,把這廢物給哀家拖下去,交由兵部嚴辦。”
李公公隨即又將西延軍餉呈遞上去。
“一同送來的,還有這個。”
藺太后接過瞧了一眼,頭疼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轉手將那奏折扔向了剛剛入宮求見的穆汐。
穆汐不敢躲,只能任由那折子砸在她的額角。
“瞧瞧你辦的好事兒,害得哀家賠了夫人又折兵。”
穆汐靜靜地垂眸跪在那里,心里卻暗自不平。
出主意的確實是她,可選人的分明是藺太后自己。
自己用人不善,竟反過來怪她。
撿起地上的奏折,穆汐眼底冷光閃過。
軍餉是不可能再給的。
哪能事事兒都讓江家人順心如意。
穆汐轉身提筆寫字,又跪在地上,膝行至藺太后身前,將折冊子呈到了她的眼前。
朝廷每年國庫支出有定數,撥給西延的軍餉既已送過去了,朝廷的職責便已盡到。
冤有頭債有主,鎮西大將軍的家產悉數典當,銀子用來償還部分軍餉,剩下的則該由江家自己去跟賭坊討要。
本就是不當的營生,江家放任不管,也難逃其咎。
藺太后看后心里總算舒坦了些,遂冷著聲調問:“說吧,今日是為何事來見哀家?”
穆汐寫字回復。
番館那邊,那獨眼王派人送了消息過來,說從蠻苗接來的巫醫已經入京城了。
他想問太后,這蠱要下給誰,他們那邊也好提前準備著。
藺太后眸光瞬間亮了幾分。
輕輕一笑,肩膀和腰肢輕顫。
“當然是可著李家那幾個不安分的宗親王先來。”
“讓他們一個個對哀家俯首稱臣,徹底斷了對那皇位的念想。”
是時,兵部侍郎急匆匆入殿稟報。
“啟稟太后娘娘,八皇子李玄堯......”
兵部侍郎似有忌憚,頓了頓,才囁喏道:“有下落了。”
聞,拿著折冊子的手微顫驟縮,穆汐緩緩側眸,滿眼期待地看向藺太后的外甥。
藺太后則咬著后槽牙,嚴聲質問。
“說,他藏于何處?”
兵部侍郎低頭吞吞吐吐地答:“懷王的封地淮安,且......”
藺太后沒好氣地追問:“且什么?”
“且……已有三位藩王投附于他,疑似暗中結盟,欲謀反篡權。”
藺太后一頭霧水,不解地搖頭。
“何時起的事?”
“他怎么就......就突然冒出來了?”
“又哪來的兵力讓那三位藩王投附于他?”
兵部侍郎頭也不敢抬地答著話。
“不知太后娘娘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南邊兒那個廣納戰亂流民的山匪頭頭?”
“當時朝廷忙著平亂和應對邊陲戰事,便也沒把那個流寇土匪當回事。”
“加上那山匪頭頭甚少出面,掩藏得也好,咱們的人便一直未能發現,沒想到竟是八皇子李玄堯。”
藺太后氣得扶額。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