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朱家先祖,朱成縉明顯變了情緒。
身邊幾人無一語,都在一旁等著。
很快,朱成縉邁步,拿出鑰匙,親手打開了這扇的大門。
內里雕梁畫棟,朱欄玉砌,儼然是按照宮中的規格修建。
“諸位,請吧。”
朱成縉眼含淺笑。
管事帶人在院中迎接,這些年,他們就在山中度日,一切用度自給自足,完全斷絕了和外界的往來。
也正因為如此安排,行宮內的所有人對朱成縉都是絕對的忠誠。
日后遷居,他會將這些人原原本本帶過去。
“收拾客房,我們留一夜,明早出發。”
明早。
蕭柳欽耳邊只聽見這個字眼。
按照他們商定的,周晟約莫就是這兩日整頓兵馬。
奈何他如今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不能再有更進一步的溝通。
同一時間。
一處開闊的平地。
周晟并未以真面目示人,臉上戴著一張銀質的面具,眼尾的位置印著一彎月牙。
眼前是已經整合起來的兵馬,眾人神色各異,都在悄悄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他真是當年那位攬月將軍?”
軍中人士對這個稱呼都不陌生。
所有人都知道,當年那一戰之后,攬月將軍雖未領職,先皇卻命人為他打造了一張面具,留存在宮內。
時隔多年,有人帶著這張面具,手持皇帝親賜的兵符前來。
除了攬月將軍,不會有第二個人。
“這還能有假,那沉甸甸的兵符,你是不曾瞧見嗎?”
聽見一個新兵的疑惑,旁邊人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真是個新兵蛋子。
還有人要說什么,周晟抬手,戰鼓擂響。
眾人的神情瞬間一遍,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周晟坐在通體雪白的馬背上,銀鎧紅纓,英姿猶在。
無人看見,周晟眼底深處同樣帶著懷念。
先皇在時,周家正是最鼎盛的時間,他與兄長一文一武,是要扛起周家重擔的。
天不遂人愿,這鼎盛擋了旁人的路,輪番的算計無止無休,讓周家應對不及。
周晟學藝十載,卻壓根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當時的周家是周晟祖父做主,一句話,讓他變成了游歷四方養出的紈绔。
一身武藝也壓了箱底。
后來……
就是因為有人被他唯一一次上戰場時落下的傷惹紅了眼睛。
為博紅顏一笑,縱然這些年有機會,他也沒再替過。
如今重新握住這桿長槍,周晟才知道,他心中的向往從來沒有被消磨殆盡。
終日不曾荒廢的勤練,也即將派上用場。
這邊一開拔,急報即刻送到隱刃手中。
彼時,隱刃劍刃滴血,整個人卻毫發無損。
灰撲撲的信鴿扇著翅膀落在他肩頭,一只腳上綁著拇指粗細的竹筒。
倒出紙條,簡短的兩個字映入眼中。
隱刃眸光微動,朝著暗道折返。
真正主持大局的人已經就位,主戰場也不在這邊。
眼下,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保證趙蓉兒的安全。
否則塵埃落定,蕭柳欽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跟他沒完。
暗道內,閉上眼睛昏昏欲睡的趙蓉兒忽然被叫醒。
“回來了。”
一句話立刻讓趙蓉兒意識到來人是誰,靠回石壁上,揉了揉眼睛,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兩人拉開距離的同時,隱刃出現了。
“事情已經辦妥,人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