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盈盈眼底浮起層委屈,“星月姐怎么這么說?我只是只是怕你吃虧。”
“我的事,不勞鄧同志費心。”
喬星月打斷她,轉身便走,“倒是你,剛畢業實習,該把心思放在學醫上才是。”
鄧盈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喬星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指甲攥緊了白大褂的袖口,這喬星月倒是牙尖嘴利。
可轉念一想,又輕輕嗤笑一聲。
沒關系。
她有的是耐心。
在這家屬院,誰不知道她是謝家看著長大的姑娘?喬星月怎么跟她爭?
山唐村的抗震救災工作,在緊張與井然有序中,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救災工作結束后,喬星月隨著組織,撤離了救災中心。
出門到現在,已經十五天了。
家里的一對雙胞胎——安安和寧寧,肯定也都很想她了。
坐上那輛解放牌的帆布棚卡車,喬星月歸心似箭。
十幾輛卡車載著一百余醫護人員,在顛簸的山路中,各自班師回朝。
救災中心剩下一批人,繼續完成救災收尾工作。
其中就包括謝中銘和他手下的那些兵。
得知喬大夫今天就要離開救災中心了,謝中銘為了表達感謝之意,想著前去送行。
等他忙完手上的收尾工作,趕回來的時候,只見幾輛軍綠色的解放牌卡車,已經浩浩蕩蕩離開了。
身邊的副團長江北楊,搭著他的肩,問,“你是在找誰?”
謝中銘抽回眸光,“沒找誰。”
“是在找喬大夫吧?”江北楊將謝中銘眼中的失落,盡收眼底。
謝中銘已經大步走回帳篷了。
再過一會兒他們也要班師回朝了,他也要收拾東西了。
江北楊跟著他走進帳篷,“關于喬大夫隸屬哪個部隊這件事,我問了一個小護士。”
聞,謝中銘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哪個部隊?”
“看,你著急了吧?中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喬大夫看對眼了?”
像喬大夫那樣膚白貌美,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誰見了能不喜歡?
江北楊可是跟謝中銘從小到大的兄弟情了。
從來沒有見過,他多看哪個女同志一眼。
今天他竟然匆匆結束了救災收尾工作,趕到安置點替喬大夫送行。
哪曾想,還是沒能見上最后一面。
剛剛江北揚瞧見,謝中銘望著十幾輛大卡車浩浩蕩蕩開遠,還是沒能和喬大夫見上一面的眼神,別提有多失落了。
江北楊又將胳膊搭在謝中銘的肩上,“那小護士說喬大夫要調任,但是不知道調任到什么地方去。中銘,你要是對喬大夫有意思,我幫你打聽到底。到時候你也可以給她寫信。”
謝中銘把自己的搪瓷缸、毛巾、包好的肥皂,一一塞進包包里,“北楊,我對喬大夫真沒別的意思。只是為了表示感謝。你不許再拿我和別的女同志開玩笑。”
江北楊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兄弟。
“中銘,你根本就不喜歡茶店村那個胖丫。當年胖丫對你”
提起來就不光彩。
連江北楊也為自己的兄弟憤憤不平。
他追著繼續收拾東西的謝中銘,勸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鄧盈盈,所以你們家怎么撮合,你也不愿和胖丫離婚再和鄧盈盈在一起。”
“但是這個喬大夫不一樣啊,這么個天仙下凡的大美人兒,而且她應該是第一個看過你那個地方的女同志吧?你敢說你對她沒感覺?”
“你要是對她有感覺,就把茶店村那個胖丫離了。”
“反正她思想和人品都有問題,這些年她給你惹了多少麻煩事,部隊都是知道的。你給部隊打報告,部隊是支持你的。”
“”謝中銘沒有回答。
而是對江北楊說,“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喬星月才抵達新調任的錦城部隊。
接應她的人,是謝明哲。
四年前,喬星月剛帶著一對嗷嗷待哺的雙胞胎女兒喬亦安和喬亦寧,從茶店村輾轉來到昆城時,被地痞騷擾,小女兒寧寧還突發哮喘。
是恰巧路過的謝明哲撞見這一幕,幫她打退了流氓,二話不說抱著寧寧狂奔去醫院,才算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