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我聯系高層,他們支支吾吾,最后才露了底,是陸景親自下的指令,他放話出來說”周臨頓了一下,語氣充滿了屈辱和難以置信,“說除非您親自去見他!否則這個項目,無限期停擺,今天拍不了,以后也別想拍,他現在就是拿市場部這個項目當人質,畢竟這個項目是你親自操刀的,逼您低頭。”
“啪嗒。”傅語聽捏著手機的指關節發出一聲輕響,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咳嗽帶來的生理性淚水還掛在睫毛上,眼底卻已凝起一片冰封的寒潭。
陸景。
用項目當人質?
他什么時候這么卑鄙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
好一個下作無恥。
胸腔的悶痛和喉頭的灼燒感瞬間被一股更猛烈、更冰冷的怒意取代。
“聽姐?你還在聽嗎?”周臨焦急的聲音傳來,“現在怎么辦?謝云舟那邊壓著火,媒體已經接到風聲在質詢了,說我們不重視他,他現在也很難做,現場一團亂,根本沒法開機,陸景這擺明了是”
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那刺骨的寒意讓她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唰地一聲,猛地拉開了厚重的遮光窗簾。
刺目的、帶著熱度的午后陽光如同熔化的金液,毫無遮攔地傾瀉而入,瞬間淹沒了整個房間。
傅語聽微微瞇起眼,蒼白的臉在強光下近乎透明,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傅語聽的聲音響起,沙啞得厲害,卻像冰層下奔涌的暗流,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和決絕。
“他擺明了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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