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靠在真皮座椅上,閉著眼睛,臉色依舊蒼白得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墓園里的情緒崩潰和身體的虛弱,讓她此刻陷入了半昏睡的狀態。
她整個人顯得格外脆弱,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羽毛。
就在這時,傅語聽在睡夢中似乎極其不安地動了動,蒼白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極其微弱地吐出兩個字:
“哥哥”
聲音輕若蚊吶,幾乎被車內的靜音系統完全吞噬,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精準地落入了薄行洲異常敏銳的耳中。
哥哥?
她在叫誰?
薄行洲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緊。
那個空白墓碑。
一座沒有名字、沒有照片、甚至沒有任何多余裝飾的墓碑。
只有冰冷的石頭本身,沉默地矗立在陽光下,像一個被遺忘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充滿謎團的網,將薄行洲牢牢困住,也讓他這個自詡掌控一切的人,第一次感到了失控的煩躁和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他必須知道!
他必須知道那個空白墓碑下是誰!
必須知道她口中那個“哥哥”是誰!
薄行洲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出鞘的寒刃。
他不再看身邊沉睡的女人,而是動作迅捷卻無聲地拿出了手機。
他直接撥通了蘇寒的號碼。
電話幾乎在響鈴的瞬間就被接通,蘇寒冷靜干練的聲音傳來:“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