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像是漲潮的海水,緩緩地,卻又洶涌地漫了上來。
她很清楚。
嵇寒諫為什么不敢進來見她。
因為嵇家看不起她,看不起沈家。
因為他們只想去母留子。
作為嵇家的少爺,無論他對自己的那點心思是真是假,在這件事上,他都沒臉面對自己。
可就是因為太清楚了,心里才更難受。
那股被壓抑著的情緒,混雜著委屈和酸澀,猛地沖上了喉頭。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想要干嘔。
林見疏強忍著,眼角卻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生理性的水花。
她緩了許久,等那股惡心勁兒過去后,她的腦子反而愈發清醒。
“媽,那些首飾,都還給嵇夫人了嗎?”
沈知瀾一愣,“我讓王媽都收好了,想著找個機會就還回去。你別操心這個,我打個電話問問。”
可電話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
沈知瀾皺了皺眉,又撥了一遍,依舊如此。
“可能在忙吧,晚點我再打。”
直到傍晚時分,王媽的電話才回了過來。
沈知瀾怕打擾林見疏休息,本想去外面接,林見疏卻睜開了眼。
“開免提吧,媽。”
沈知瀾點了下頭,按下了擴音鍵。
電話那頭,王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和未消的驚懼。
“夫人……我,我剛從警局出來……”
沈知瀾的臉色瞬間變了,“怎么回事?王媽你慢慢說!”
“今天下午,嵇家的管家來取那些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