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的手停在半空,低下頭看她。
但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時知渺小巧挺直的鼻梁。
徐斯禮也不太在意她的抗拒,畢竟時知渺給他好臉色才是稀奇事兒,她經常不理他的。
他還要跟客戶溝通,就轉步朝樓上走去。
宋媽看著他進了二樓書房后,才敢開口問周祺:“周秘書,少爺晚上吃了嗎?要給他準備點吃的嗎?”
周祺的目光飛快掃過餐廳里那個連背影都透著冷淡的身影,低聲說:
“不用了宋媽,少爺只是回來拿一份重要文件,然后就要去機場,我們飛機上吃就行。”
宋媽有些心疼徐斯禮這么連軸轉:“這剛回來,又要走啊?”
周祺無奈道:“華盛頓那邊的項目出了岔子,徐總得過去鎮著。算上往返的時間,最快也得周六日才能回來。”
宋媽和周祺的對話飄進餐廳,時知渺卻像是隔絕在另一個空間,始終無動于衷。
她吃完最后一口飯,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招呼蒲公英:“走了。”
一人一狗走向樓梯。
剛踏上幾級臺階,便與拿著文件袋匆匆下樓的徐斯禮狹路相逢。
他已經講完電話,看到時知渺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他下意識伸手拉住了她:
溫熱的觸感傳來,時知渺身體幾不可察地一僵。
“我要去華盛頓出差,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回來帶給你。”
時知渺手腕微微用力,掙開他的桎梏:“沒有,也不用。”
然后就跟他擦肩而過,直接上樓。
徐斯禮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眉心幾不可察地蹙起。
她在不高興。
周祺在樓下適時提醒:“徐總,再不走,要趕不上航班了。”
徐斯禮收回目光,眸底沉沉的,辨不出情緒。
他快步下樓,出門,夫妻又一次分隔兩地。
車子碾過夜色,朝著機場疾馳。
路燈的光線透過車窗,在徐斯禮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切割出明明暗暗的線條。
徐斯禮的手指在扶手箱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我又哪里惹到她了?”
周祺謹慎道:“太太可能是工作累了,所以不太想理人。”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時知渺的樣子,分明是連看都不想看老板一眼。
·
徐斯禮是在周五晚上回到家的,比他原定的行程還要快一兩天。
時知渺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擦護膚品,眼睛看著時間。
現在是晚上八點,徐斯禮的需求大,每次都要三四個小時,現在開始的話,他們可以在十二點左右結束。
早睡養身體,也有助于懷孕。
時知渺起身到浴室洗手,鏡面映出一張清冷寡淡的臉,眉眼間沒什么活氣。
她擦干手,從包里拿出葉酸吃了一片,而后就直接去了書房。
徐斯禮剛結束一個視頻會議,正仰靠在皮椅里閉目養神,眉宇間帶著倦色。
門被無聲地推開,他以為是宋媽,并未睜開眼。
下一瞬,一個溫軟的身體直接跨坐上來,落在他緊實的大腿上。
徐斯禮倏地抬起嚴謹。
撞進視線里的,是時知渺那張沒什么情緒的臉。
他的手條件反射地扣上她纖細的腰肢,嘴角也習慣性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
“徐太太有事?”
時知渺沒說話,目光落在他微敞的領口上,指尖也直接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