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趙醫生到花廳的桌子上寫藥方,梁若儀剛才就去了廚房,盯著傭人做午餐,這會兒客廳只剩下時知渺和徐斯禮兩個人。
徐斯禮原本不覺得,被趙醫生一說,他再看時知渺的臉色,也覺得不太好。
聲音不由得沉下來:“為什么會這樣?”
時知渺將袖子放下,淡淡地說:“因為你不肯直截了當地簽了離婚協議,所以我就憂思。”
徐斯禮舔了一下腮幫,隨即道:“你可以換一個解題思路,把離婚這件事從你的待辦清單里劃掉,這么一來,世界是不是就開闊許多呢?”
“不可能。”時知渺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徐斯禮道:“為什么不可能?凡事皆有可能。”
他們都吵到分居的地步了,他還覺得有可能?
時知渺涼薄地說:“徐斯禮,你是不是覺得,你放低身段獻幾次殷勤,做幾頓飯,再用一用苦肉計,我就能原諒你的欺騙、戲耍、羞辱和踐踏?”
“你是把自己想得太偉大,還是把我當得太下賤?”
徐斯禮氣笑:“我就差把你供在神龕上一天上三炷香了,我怎么可能覺得你下賤?”
“是嗎,”時知渺不為所動,“那看來是徐大少爺的愛太沉重,我承受不起,所以還是放了我吧,對彼此都好。”
“就不。”
徐斯禮那股不講道理的勁兒上來了,“我們徐家沒有離婚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時知渺有些慍怒:“你當初娶我的時候不是挺不愿意的嗎?不是覺得我這個老婆當得沒那么合格嗎?現在離婚不是正中你的下懷,你有什么不愿意?”
這兩句話都是他親口說過的……徐斯禮一時語塞,眉宇間現出一抹煩躁,干脆轉移話題:
“趙醫生開的是中藥,你平時上班忙,沒時間煎藥,我讓宋媽在家里煎好了,我每天給你送去好不好?”
“不用。”時知渺拒絕得很干脆,“醫院藥房有代煎服務。”
徐斯禮指出來:“但我怕你不喝。你以前喝那些治痛經的藥,都得我哄著你,你才肯喝。”
“人是會變的。”時知渺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
她這句給徐斯禮一種不是在說這個藥,而是在說他對她的感情一樣的感覺。
徐斯禮看著她,感覺她就像一只蚌,閉得緊緊的,拿刀子撬都撬不開,任何人都只配面對她的堅硬和抵觸,得不到她的柔軟。
他有些燥,也有些生氣,也不客氣了,直接一句:“你死了那條心吧,我不可能離婚的。”
時知渺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去跟爸媽說清楚,讓他們主持公道!”
徐斯禮身體放松地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可以啊,那我就告訴他們,你當初擅自打掉孩子的事。讓他們也跟著心碎難過。”
他這是拿捏住了她舍不得傷害徐家父母的心理!
“徐斯禮,你簡直可惡!”
徐斯禮混賬到底:“不離就是不離,你還欠我一個孩子。”
時知渺難以置信,他說得出這種話!怒極反而笑出了聲: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吃避孕藥,我都不知道懷幾次了!真要算賬,是你欠我很多個孩子!”
徐斯禮想了一下,點頭說:“行,我賠給你。你說幾個,咱們就生幾個。”
“你——”
時知渺指著徐斯禮,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此時此刻不做點什么真的難消心頭之恨!!
她干脆抓起桌上一杯水,反手潑到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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