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倒是不急不躁,端起盞茶來,淺啜一口,微笑問道。
“嗯?”徐陽一怔,抬頭望向了梁宇,眼神有些發緊。
“他現在,可是手握寒北和遠北境,并且麾下控弦據說超過四十萬,還那么能打,若是他再打下了中原,那可真的就是掌控了大衍半壁江山了。
你覺得,該緊張的人,是我還是我那個龍臺上的四弟呢?”
梁宇瞟了徐陽一眼問道。
徐陽深吸了口冷氣,緊盯著梁宇,“你是說,他會反?”
“他會不會反,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呢,就算他不反,也可以讓他反嘛,或者,可以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必須要反,尤其是我那個四弟也這樣認為,豈不是更好?
就比如,我那個六弟梁天,其實很忠誠,寒北經略得也不錯,但,他現在不也在永康么?
當然,也可以說他是愚忠,可他如果沒有這個弱點的話,想帶他回永康,怕也是不容易呢。”
梁宇放下了茶盞,微笑問道。
“故技重施,未必可行吧?況且,現在陛下對他可是隔空恩寵,青眼有加,想動搖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怕是很難。起碼,現在很難!”
徐陽瞇起了眼睛問道。
“路雖遠,行則必至。事雖難,做則必成。況且,又不是非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又會難到哪里去呢?”
梁宇淡淡地道。
“你是說,會有人看不下去,蜂擁而上?”
徐陽緩緩問道。
“對嘛,徐相剛才不也說了嘛,這世間眼紅耳熱、因慕生恨者之事不知凡幾,嫉妒得狠了,不辨東西,上去就撲咬幾口,這樣的人,不也大有人在嘛。就比如,孫太師現在就眼熱得緊呢。
而撲咬的人多了,便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之局,正如以前那個不識抬舉的樞密使、驃騎大將軍黃軒,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么?
那可是大衍的兵馬總元帥啊,最后在徐相的設計之下,滿朝文武齊齊撲上,他最后不也是滿門抄斬,落得了一個凄惶無比的下場?
連他都被徐相斬落馬下了,區區一個愣頭青李辰,又算得了什么?”
梁宇看向了徐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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