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援朝他們趕緊喊他倆下來,這倆戰友認為沒事,就是不下來。
實在沒有辦法,易援朝他們只好隨他們,然后乘坐另一輛汽車順著崎嶇不平的山路,向山里進發。
汽車搖搖晃晃的在山路上行駛著,易援朝手扶欄桿左右顛簸,一路漆黑,只有車燈照行。
這時,易援朝等人突然發現前面汽車上的圓木桿極速散開下滑。
“不好,快停車!快停車!”
前車駕駛員也發現了情況,緊急制動剎車停住了。
那輛車上的兩名戰友卻一邊驚叫,一邊被圓木帶動旋轉著,瞬間圓木滑落一地,他倆也癱坐在車內,險些要了他倆的性命。
經查,他倆身上多處擠傷紅腫,還好撿了兩條性命。
從此以后,此類事故再未發生。
易援朝也逐漸地適應了軍隊的生活,因為他學習好,有文化,在部隊里自學成才,很快便在工兵團嶄露頭角。
在營區、訓練場隨時都能看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這樣的標語。
工兵團兩千多名官兵,是去年5月,開赴京城郊區西山溝的。
從此開始了長達8年的國防工程施工戰斗歷程,“一手拿槍,一手拿鎬;戰時能打仗,平時能施工”。
…………
南鑼鼓巷95號的四合院內,自年初以來,青春洋溢的氛圍便悄然淡去。
眾多年輕的面孔,如易援朝、劉光天、棒梗、閆解曠及閆招娣等,紛紛踏上了下鄉的征途,僅留下些尚未達到年齡門檻的孩童,在院中嬉戲。
因此,往日熱鬧非凡的95號院,如今顯得分外寧靜,少了往昔的喧囂與活力,只余下幾縷清風,穿梭于空蕩的院落之間。
劉海中自從當上了小組長,人也擺起了譜,滿院的鄰居除了他的頂頭上司許大茂,他是誰也不鳥。
不過,今兒個他是有求于人。劉海中只好放下身段兒,難得大出血一回,他提溜著了兩瓶“燕山”去了老閆家。
“老閆在家嗎?”劉海中嘴里呦呵著,就毫不客氣地邁進了閆家。
三大媽一眼瞅見劉海中走來,眼底掠過一抹不耐,但嘴角迅速勾起一抹笑,輕快地說:“哎呀,劉大組長駕到,今兒個可是貴客臨門啊!”
“哈哈,瞧您這話說的,咱兩家多少年的交情了,我隨便來串串門,找老閆敘敘舊,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嘛。”劉海中干笑兩聲,心里清楚最近兩家間的微妙,這疙瘩多半還是他自個兒惹的。
閆埠貴聞聲而動,自屋內踱步而出,近來他清閑度日,多半時光皆消磨于家中。
“老劉啊,今兒個找我,有何貴干?”閆埠貴輕拭眼鏡,語氣中帶著幾分隨意與好奇。
劉海中手執兩瓶佳釀,輕輕置于閆埠貴手中,笑道:“好事一樁,煩請弟妹操持幾樣小菜,咱們兄弟倆邊酌邊談,此事說來話長。”
三大媽聞,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閆埠貴。
閆埠貴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并不缺這頓飯的酒菜,倒是好奇劉海中此番究竟有何打算:“去吧,備上幾道下酒佳肴,我與老劉定要盡興一番。”
三大媽點點頭:“得嘞!那你們倆聊著吧,我去市場買點菜,這家里什么也沒有現在……”
劉海中笑著回應:“嘿,真是給弟妹添麻煩了……”
…………
待三大媽精心烹制完三碟佳肴與一鍋鮮湯,劉海中與閆埠貴便悠然自得地坐在炕沿,舉杯對酌。
“老劉啊,咱們哥倆兒之間,有啥話就直說吧,別繞彎子了!”閆埠忍不住說道。
劉海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沉聲問道:“老閆,你家解曠和招娣自打下鄉后,給家里寄過信沒?”
閆埠貴一臉茫然地回答:“寄過啊,難道光天這孩子自打走了以后,就沒再給家里寄過?”
劉海中輕輕搖頭,語氣凝重地說:“不是這個意思,他確實寄過幾封信回來,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擔心他們在鄉下的艱辛……”
閆埠貴道:“吃點苦頭也是歷練,權當是鍛煉身心了。知青們哪個不是這樣的?”
劉海中接過話茬道:“是呀,我家可就光天一個下鄉的,你家可是兩個,招娣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就放心她一人在外面?這萬一……”
閆埠貴聞,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擔憂又有何用,人已遠赴他鄉,歸期遙遙未卜。話說回來,你今日特地提及此事,意欲何為?”
劉海中直不諱:“自然是與你商議對策,看能否設法將他們召回來。”
閆埠貴聞,神色驟變,驚愕道:“召回他們?這談何容易,你竟有此等能耐?”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即便召回來,若無生計,豈不仍是在街頭瞎游蕩?”
劉海中不悅地皺眉:“你急什么,讓我把話說完。”
閆埠貴顯得有些焦躁,不耐煩地催促:“行,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新花樣來。”
劉海中繼續道:“老易家的易援朝,你應有所耳聞吧?”
閆埠貴點了點頭:“當然知道,他不是同光天、解曠他們幾個一塊兒報名下鄉去了嗎?”
劉海中嘴角微撇,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是去了沒錯,但老易這人狡猾得很,你不知,他私下里悄無聲息地把易援朝又給調回來了。”
閆埠貴一聽,臉色微變:“什么?易援朝回來了?在哪呢?我怎么沒見著他?”
“老易還有這手段?”
劉海中不屑地哼道:“他哪有那能耐,還不是靠劉之野的關系,把易援朝塞進京西的部隊了。”
“你說他這人,好事自己藏著掖著,咱們兩家跟劉家關系那么好,老閆你跟劉家更是相交莫逆……”
閆埠貴沉默片刻,緩緩道:“老易確實不講究,但為一個孩子求人還好說,為了這么多孩子再去麻煩劉之野,恐怕也難辦。”
“再說,咱們家已經夠麻煩劉家的了,再開口,實在不好意思……”
劉海中一聽,心中頓時焦急萬分,他連忙說道:“老閆,你這態度可不對頭啊。為了孩子們的未來,你可不能輕易退縮。再說了,劉之野的能力咱們還沒完全了解,萬一他能辦成這事呢?”
“這可是關乎幾個孩子未來命運的大事,讓他們一輩子困在那窮鄉僻壤里,你于心何忍啊?”劉海中又道:“再說,劉之野既然能把易援朝給弄到部隊里去,我想剩下的這幾個也不再話下。”
閆埠貴被劉海中的一番話打動了心,家中兩個小的都已下鄉,說心中無牽掛,那自然是假話。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劉海中急切地回應:“咱們去找劉之野幫忙吧,咱倆聯手前往,我就不信他會不顧及咱倆的情面,無論如何也得讓他這次伸出援手。”
“成!那我就厚著臉皮再去求他一回。”打定主意后,閆埠貴于是說道。
“嘿,這就對了嘛!”劉海中見狀,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他深知自己在劉之野面前并無如此分量,但閆埠貴則不然,此事或有轉機。
炕上的對話,清晰傳入廚房三大媽的耳中,她內心瞬間翻涌,論及對孩子的不舍,無人能及她。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