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之拳頭在身側握了一下,轉身離開。
高洋回頭再看一眼,蘇晚與陸逍仿佛一對情侶般站在那里,再配合著兩個孩子們開心的笑聲,畫面顯得很美好。
陸逍的余光看到了顧硯之消失的身影,他松開了扶在蘇晚肩膀上的手,歉聲道,“抱歉,剛才一時情緒激動了。”
蘇晚取下他的圍巾遞給他,“太冷了,你圍著,我回去拿。”
陸逍怔了一下收回了圍巾,蘇晚則快步進去客廳了。
她并不知道剛才顧硯之來過了,也不知道陸逍有意做出讓顧硯之誤會的舉動。
這一點,只有陸逍清楚。
陸逍之所以這么做,因為他看出了一點,他的好兄弟顧硯之有復婚之意。
他在重新追求蘇晚,并且,他也看得出蘇晚很排斥顧硯之的靠近。
他想借自己的身份,在蘇晚不知情的情況下,替她擋一擋顧硯之的靠近。
當然,也替自己爭取機會。
陸逍從來不標榜自己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在追求愛情的路上,每個人的手段不同罷了。
蘇晚從衣柜里拿出一條圍巾圍上再出來,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果然孩子和孩子玩在一起,快樂才會加倍。
五點半,陸逍的手機響了,是顧硯之打來的。
“阿逍,帶蘇晚和孩子們過來吃晚餐吧!”顧硯之的聲音傳來。
“好,這就過來。”陸逍應聲。
掛了電話,陸逍朝蘇晚道,“過去餐廳那邊吃飯了,硯之在等。”
蘇晚還沒有說話,顧鶯接話道,“陸叔叔,那我們快走吧!我餓了。”
“好,走吧!”蘇晚蹲下身替女兒拍著手套上的雪,一旁的薇薇安羨慕地看著。
蘇晚拍完了女兒后,就過來替薇薇安拍著雪,薇薇安頓時又開心了起來。
陸逍看在眼里,也感激在心里。
這次見過妹妹之后,薇薇安的心情一直不好,時不時的躲起來哭,陸逍既心疼也不知如何處理。
如今,看著蘇晚給予她的關愛,陸逍怎么能不感動?
自妹妹被判無期那天起,薇薇安就是他的女兒了,撫養權也在他的手里。
任何人對薇薇安的好,陸逍也受之于心。
擺渡車過來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酒店大堂的高層,餐廳位于酒店頂層,落地窗外是綿延的雪山和漸沉的暮色。
顧硯之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人。
“爸爸!”顧鶯小跑著過來。
顧硯之彎腰抱起女兒,目光落在蘇晚的身上——當看到她脖子上圍著不是陸逍的圍巾,他眸色閃了閃。
蘇晚坐在女兒的身邊,薇薇安也和女兒挨著坐,陸逍與顧硯之靠坐在一起。
點餐以孩子們為主,——香煎鱈魚,松露意面,芝士焗紅薯等。
蘇晚也盡量照顧著她們的情緒,對面兩個男人執著紅酒望著,氣氛不錯。
“明天滑雪場九點開門,我已經預約了通道。”顧硯之說完,看向陸逍,“阿逍,還記得最后一次我們滑雪是什么時候嗎?”
“四年前了。”陸逍慢條斯理地說道,“應該還沒有生疏。”
“我想看爸爸滑雪。”顧鶯插話過來。
“我也想看舅舅滑雪。”薇薇安跟著附和。
陸逍微笑道,“明天我們先陪你們玩一天,我們只會在初級道玩。”
“薇薇安,你滑過雪嗎?”
薇薇安搖搖腦袋,“還沒有。”
“我滑過。”顧鶯突然說道。
“咳!”突然,顧硯之嗆了紅酒,他捂嘴低咳起來。
顧鶯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爸爸,你沒事吧!”
“沒事,明天滑雪,爸爸會好好教你。”
這時,送上來了芝士焗紅薯,顧鶯很想吃,顧硯之溫柔笑道,“慢點吃,小心燙。”
蘇晚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細心地替兩個小朋友分芝士紅薯。
對面陸逍目光溫柔地看著,朝蘇晚道,“今天是薇薇安出國這幾天最開心的時候了。”
蘇晚理解,上次薇薇安在電話里說著說著就哭了,而且眼瞼下面有一排淡青色,顯示她情緒不好,導致睡眠也不足。
身為一個有孩子的母親,蘇晚也盡量照顧到薇薇安的情緒。
吃完晚餐,到達餐廳門口,顧硯之也跟著上了擺渡車,他要送蘇晚與顧鶯回別墅。
在別墅外面下了車,隔壁陸逍與薇薇安進去了,顧鶯牽著爸爸媽媽的手蹦蹦跳跳地在雪地上。
一直送到別墅的門口,蘇晚見女兒進去了,她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顧硯之腳步停住,“我就不進去了,明早見。”
蘇晚帶著女兒進了別墅,關上門那一瞬,透過窗戶,顧硯之看到蘇晚脫去外套,在燒著暖爐的屋子里走動,一時失神。
等他回神時,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竟有些像一尊雕塑。
晚上,蘇晚陪著顧鶯好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早餐后,一行人來到滑雪場,經過了入口,兩個小孩穿著粉色的滑雪服,可愛得像兩個小雪人似的。
蘇晚既然來了,那自然少不了要滑一滑雪,而且和女兒一起玩,才能激起親子陪伴的意義,她選了一套紅色的滑雪服,顧硯之與陸逍則是黑色與灰色。
一行人裝備齊全,在初級滑雪賽道旁邊有一個平緩場地,對蘇晚來說足夠了,有一名教練在教蘇晚,而兩個男人分別教兩個孩子。
“重心再往前傾一點。”女教練耐心地扶著蘇晚的手肘,耐心指導。
蘇晚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試著往前滑動,剛移動兩米,滑雪板突然交叉,她整個人向前栽去。
“啊!”
一團紅色的身影直直趴臥在賽道旁邊柔軟的雪堆里。
兩個陪伴孩子訓練的男人同時投目望來,卻在看到蘇晚掙扎坐起的樣子時,都忍禁不住地上揚了嘴角。
顯然,蘇晚這一摔,摔得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