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林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眼神晦暗不明。
這些年,他無心事業,天南地北地游蕩。
現在,他回來了。
可是,這個地方早已物是人非。
他的家沒有了,他最牽掛的女人,也不在。
總助敲門進來。
“陸總,明天晚上有個商業酒會,榕城所有的大企業主都在,主辦方再三邀請,希望您能出席。”
陸青林晃了晃杯中的紅色液體,看都沒看一眼請柬。
“不去。”
他放下酒杯,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派人去唐家傳個話。”
“讓唐家的后人迅速回來處理那塊地。”
“如果那條商業街他們不想要了,可以。”
“那我會連著唐家的老宅,一起推平。”
“希望唐家的列祖列宗,別怪我,給他們挪了個窩。”
沒錯,他在逼南晚回來。
之前,他讓人放出消息,暗示南晚可以起訴陸氏,要回那塊價值連城的地皮。
可那個女人,似乎半點興趣都沒有。
也是。
如今的南家,資產遍布全球,旗下信眾幾十萬人,無數項目日進斗金。
更何況,自從南晚在白御的幫助下,接手了s國的泊西家族的地盤和f國四大門之首佟家的所有項目后,區區幾十億的地皮,她確實看不上眼。
可是,唐家的祖宅,意義非同小可。
南晚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莊園里修剪著玫瑰。
聽到手下的匯報,她手里的花剪“咔嚓”一聲,剪斷了最嬌艷的一朵花。
她氣笑了。
“可以啊,敢拆我唐家的老宅?”
“我倒要回去會會這個天南集團的老板,看看他到底有幾條命!”
“他想拆我唐家的祖宅,我就拆他的骨頭。”
次日,唐伶就陪著南晚坐上了回榕城的專機。
飛機起飛,南晚沒多久就睡了。
可醒來后,她就直沖洗手間吐得昏天黑地。
唐伶看著她失了血色的臉,心疼得不行。
她輕輕拍著南晚的背,遞上一杯溫熱的酸梅湯。
“堅持一下,還有兩個小時就降落了。”
唐伶的視線落在南晚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喜悅。
“當年我懷小延的時候,也是這么吐過來的。”
“沒事,熬過這個月就好了。”
唐伶簡直開心壞了。
她沒想到,南晚竟然沒有把這個孩子打掉。
南晚說了,讓這個孩子姓唐,這是給唐家留的血脈。
飛機降落在榕城國際機場。
南晚在酒店套房里簡單休息了片刻,換上一條黑色絲質長裙,隨手拿了一件首飾,化了個淡妝,便直接去了酒會現場。
她只帶了一名貼身保鏢。
保鏢年紀不大,長得很帥氣,很養眼,是時下流行的小奶狗模樣,穿著合體的西裝,站在南晚身后,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宴會廳里,水晶吊燈璀璨奪目,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南晚的出現,讓原本喧鬧的場子安靜了片刻。
她太惹眼了。
一身黑裙,襯得皮膚冷白,紅唇烏發,五官精致明艷,偏偏氣質又疏離清冷,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我去,這是哪家的千金?以前在榕城沒見過這號人物啊。”
“氣質絕了,你看她那腰,那腿,比明星還好看。”
“旁邊那位男士也好帥,好養眼……”
“快看,她戴的藍鉆項鏈,那是年初在蘇市的壓軸拍品‘天空之翼’價值九位數,太耀眼了。”
現場的男女都被她的氣質吸住了,不少自詡成功的男人端著酒杯,蠢蠢欲動,都想上去認識一下這位神秘的大美人。
就在這時,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句。
“天南集團的陸總到了!”
話音剛落,宴會廳門口,一個男人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身形挺拔,一身剪裁精良的高訂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每一步都走得沉穩有力,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
男人的五官深邃立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他就是陸青林。
而在他臂彎處,還親密地挽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條惹火的紅色深v晚禮服,身材火辣,容貌也堪稱一流。
只是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眉眼輪廓,竟和剛才那位美女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南晚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是天南集團的總裁?
陸青林一進場,目光就精準地鎖定了她。
他深不見底的眸色沉了沉,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周圍的賓客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
他停在南晚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南小姐,別來無恙?”他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
南晚眸中一片冰冷。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問。
“要拆我的唐家祖宅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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