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慶冷笑,擺手道:“你去取兵符,然后親自到城門迎接吧。本王身體抱恙,已臥床多日,不便迎駕,可知?另外,告訴揚州府衙門那些人,誰要是和本王一樣身體不適,也可以不去迎接。畢竟,身體要緊,不是嗎?她要取回六道兵符,那本王就讓她在江南成光桿皇帝!呵呵”
說著話,他臉上的笑意更濃,更顯陰仄。
他本無抱恙,卻謊稱臥床,還要授意州府衙門官員也一并如此。
這是連皇帝的面子都不想給,可見囂張。
林堅一喜,自知父王稱病,并意圖聯合揚州各大官員拒絕迎接圣駕,是想給林少裳一個下馬威,當即樂見于此,趕忙拱手:“孩子明白,這就去辦。”
另一邊。
揚州東門外。
林少裳與一眾鎮西軍將士已經等了將近半個多時辰,可是到場迎接之人,卻屈指可數。
除了東門守備軍與過往的一些百姓之外,州府衙門只來了幾個無關輕重的人物。
令林少裳面如茄色,暗怒不已。
慶王府更加,居然只遣了一個王府官府管家前來應付,連林天慶父子的影子都沒瞧見。
這是要反啊。
朕親臨揚州,他們父子竟無一人前來迎接?
敢情這些年,朕是信錯了這對白眼狼父子
少帝陛下憤怒想道。
毫無疑問,林天慶父子有此一舉,無異于將林少裳的面子無情地按在地上摩擦。
堂堂帝君微服私訪到此,表明身份后,居然無人來迎接。
這要是傳到外邦朝中,估計大景國臉面算是徹底沒了。
而不可否認的是,林天慶在江南,還真有不給皇帝面子的本事。
車廂中。
林少裳怒不可遏,貝齒緊咬,已然在爆發邊緣。
陳余身為宦官,到了正式場合,已不便再與林少裳同車。
此時站在馬車旁,通過車窗朝里邊望了望,不用細看,就已知林少裳現在是什么臉色,繼而輕聲開口道:“陛下無需動怒,林天慶此舉無疑是在故意折辱你的面子,想給你個下馬威。”
“畢竟,你下旨收了他的兵符,也算損了他的臉面。不過在危急關頭,兵符并沒有什么作用。江南大軍看的還是誰手上的籌碼多,誰能給他們更大的利益。就算沒有兵符,江南還是他林天慶的江南,這點暫時毋容置疑。”
“而他們能給你下馬威,你就不能嗎?”
話剛說完。
城門內就快速駛來一輛豪華馬車,以及一隊全副武裝的府兵,就正是江南王世子林堅的車駕。
車還沒停穩。
林堅就手持兵符,跳下車,臉上一副“罪過”的樣子。
隨后,雙雙高高托舉著兵符,來到林少裳的車前跪下,做著樣子道:“微臣林堅,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迎駕來遲,萬請陛下恕罪。”
他只是簡短一句,并沒有馬上解釋林天慶與州府衙門官員不來的原因。
說完,就先伏倒在地。
林少裳俏臉一凝,剛要起身走出車廂,并喊“平身”。
雖說林天慶父子有故意刁難她的嫌疑,但作為皇帝,她可不能在人前表現得太過狹隘。
陳余目光一轉,卻輕聲叫住道:“陛下且慢,走出來可以,但先不要喊平身,且看林堅敢不敢自己起來。另外,看到我在車中給你留的那根木棍了嗎?”
“走下車,先把林堅打一頓!不用留手,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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