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他就掃了一眼坐在鐘復生身旁的鐘正平。
    因為今晚鐘復生匯報工作,帶著鐘正平,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不過,夏安邦倒是一個隨性之人,只要工作內容不涉及絕對的保密事情,他是不介意多一個人的。
    況且,此人還是鐘復生的兒子。
    他就問:“復生同志,令郎如今做些什么呢?”
    “看他一表人才,定然也是一位可造之材啊。”
    此話一出,鐘復生臉色不由泛白。
    他忙回答說:“夏書記,他哪里是什么可造之材啊,他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得事情分寸的蠢蛋。”
    夏安邦哈哈一笑:“復生啊,怎么能這么罵你兒子呢?”
    “他是犯了什么錯嗎?”
    夏安邦似有所悟。
    難怪,今日鐘復生向他匯報工作,匯報的內容全是他想聽的內容,也是能讓他滿意高興的內容。
    原來,他另一個目的是他的兒子啊。
    他兒子犯錯了,來求自己幫忙?
    鐘復生一聲嘆息:“我時常在想,若是這蠢貨能有夏書記令郎一半,不,一小半的聰明才智,一小半的人格魅力,我也不會為了他的事情而耽誤工作,東奔西走啊。”
    “為民同志也不愧是夏書記的兒子,太過優秀了。”
    “我冒昧的將為民同志與自己家這蠢貨相提并論,就是感慨啊,無限的感慨。”
    夏安邦哈哈一笑:“復生,各有各的想法嘛。”
    “我們這一輩的想法是我們這一輩的,不能強加給孩子。”
    “為民能有今天,也是他自己干出來的,我倒是很少教育他。”
    “對了,你兒子是怎么了?”
    鐘復生見夏安邦心情很好,他便直接說:“他……竊密了。”
    夏安邦一愣:“竊密?”
    鐘復生將青鳥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夏安邦。
    夏安邦看著鐘復生,又看著鐘復生的兒子鐘正平。
    他說:“金陽市南陽區青鳥湖那片區域確實是一塊香餑餑啊……”
    隨后,他問鐘正平:“小鐘,你這倒手一賣,能賺多少錢啊?”
    鐘正平此刻滿頭大汗,他很是緊張。
    他不敢抬頭,聲音也很小,回答說:“夏書記,能賺幾十個億……”
    夏安邦聽罷:“幾十個億……”
    “你很缺錢?”
    鐘正平嘴角抽了一下,不敢繼續回答。
    夏安邦見鐘正平沒有回答,他就問鐘復生:“復生,這竊密可不是小事情啊。”
    “而且,你兒子竊密后,還利用這個秘密去賺錢,這更是違法犯罪的事情。”
    “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是此事影響肯定很大。”
    鐘復生點點頭:“是的,夏書記。”
    “所以,我……我今日來的第三件事,就是負荊請罪而來。”
    “希望夏書記能夠嚴懲我,子不教父之過,都是我的問題。”
    “當然,也希望夏書記能夠教訓一下我家這蠢才……讓他謹記這個教訓,否則以后再犯,我愧對組織,愧對人民啊。”
    夏安邦卻沒有說話。
    大約一分鐘后,夏安邦才說:“嚴懲你干什么?”
    “你也不是故意泄密的。”
    “畢竟是你兒子動了歪心思,這事情,還是你兒子的錯。”
    “至于教訓你兒子,也不是我的事情嘛,自然有其他的相關部門介入這件事。”
    鐘復生一聽,這夏安邦還是要公事公辦嗎?
    他忙說:“夏書記,我其實……其實不想讓其他部門介入調查這件事。”
    “他畢竟還是我兒子,我……”
    夏安邦掃了鐘復生一眼。
    隨后,說:“相關部門該介入的調查必須介入。”
    “這是沒得談的。”
    “至于是什么結果,可以再說。”
    鐘復生愣了一下。
    夏安邦隨后說:“復生同志,既然你來了,我也就告訴你另一件事。”
    “中央開始重啟撤縣設市的試點工作,準備有序的對某些地區的某些縣進行撤縣設市的改革,鐵蘭縣依舊是全省推薦的重要試點。”
    “這件事,我交給你去辦,如何?”
    聽到這話,鐘復生愕然一頓。
    “夏書記,我去辦這件事?”
    夏安邦點頭:“對,你去辦。”
    “你主要的職務還是省委副書記嘛,協助我工作。”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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