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京市長大的秦沐陽,又怎么會對沐小草一心一意呢?
他沒有表面那么善良的。
連親生父親都不認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他就等著沐小草年老色衰被秦沐陽掃地出門的那一天。
待到那一日,沐小草方會恍然大悟,知曉誰才是真正對她關懷備至之人。
要是秦沐陽知道劉國強的想法,一定會體會到沐小草的無奈的。
有些道理,與此人而,猶如對牛彈琴,難以說清。
劉國強之流,一旦遭遇事端,便從不覺得自身有過,反將過錯悉數推諉于他人。
此人,無理亦要爭三分,恒以己為受害者,將他人之寬容視作理所應當。
關鍵在于,他自認為所作所為皆無可挑剔。
他以偏執為磚,筑起一道高墻,將所有勸誡拒之門外,只愿沉溺于自我編織的悲情篇章之中。
他看不見沐小草眼中的光是如何一點一點熄滅的,也聽不見她深夜無聲地啜泣。
他總他人已變,卻從未攬鏡自照,審視自己那被嫉妒與不甘扭曲的面容。
路過一家診所,秦沐陽停下車走去處理了一下臉上的淤青。
他怕沐小草看見會擔心,會生氣。
劉國強那廝,雖與自己交鋒未占上風,然出手之狠辣,拳頭擊中顴骨之時,痛楚難當。
抹完臉,秦沐陽撩起衣服,脊背也有兩處淤青。
“年輕人,還是少打架,免得家里人擔心。”
老大夫苦口婆心,勸誡了一句。
“謝謝你,老人家,我記下了。”
正是怕沐小草擔心,他才一直想瞞著臉上的傷。
可照了照鏡子,發現這傷瞞不住了,他又不能夜不歸宿。
等回到家,沐小草果然一眼就瞅見了他臉上的傷。
“怎么搞的?
是摔了還是被人撞了?
不對,這好像是被人打的。
你可是大領導了,怎么還會和人打架?
你手下的兵,理應不敢和你動手吧?
看看,下手還挺狠。”
說著,她還拿手戳了一下秦沐陽的傷處。
“嘶!”
秦沐陽痛呼一聲。
“老婆,輕點,你弄疼我了。”
“你還知道疼啊?老實交代,咋和人打架了?”
秦沐陽嘆了口氣,拉著沐小草的手在沙發上坐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沐小草聽著,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眼里滿是心疼和無奈。
她輕輕撫摸著秦沐陽的臉,輕聲說:“你呀,何苦跟他一般見識,跟那種人打架,不值當。”
秦沐陽握住她的手,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德行,他根本不懂珍惜你,還把所有錯都推到你身上。”
沐小草靠在他懷里,說:“都過去了,我現在有你,還有這樣的家人,就已經很知足了。
以后別再這么沖動了,你受傷了,我會心疼的,你要牢記。”
秦沐陽點點頭,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好,都聽你的。
不過,老婆,你男人很厲害的。
劉國強估計傷得比我重。
他打不過我。”
“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難道打架打贏了就很光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