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掌控呂春秋這枚棋子,為了讓自己的修行效率再度翻倍。
行一些逾矩之事,又何妨?
范立的腦海中,浮現出數月之前,他逼著項寧聲聲泣血,喊出那句“亞父”的場景。
看來,是時候讓她重新憶起,誰才是這大楚朝堂真正的主宰了。
“陛下,為大楚萬世基業,當冊呂春秋之女為貴妃,此事,不容商議。”
范立的目光落在女帝身上,那份溫和的假面悄然褪去,只剩下純粹的威壓與冰冷。
項寧嬌軀一顫。
仿佛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記憶被重新喚醒。
眼前這個最近頻頻為自己解圍,甚至讓自己產生一絲依賴錯覺的男人,終究是那個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大楚晉公!
“朕……朕知道了……”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無法抗拒的顫抖。
安撫了這位女帝,棋局便已布下一半。
剩下的,便是呂春秋那邊了。
范立不打算等呂春秋主動投靠,他需要再添一把火,將這位文心侯徹底逼到自己的陣營中來!
“陛下,傳國玉璽,借臣一用。”范立的聲音再度響起,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你要做什么?!”
項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驚起!
傳國玉璽?!
那可是大楚歷代先君傳承之物!
對她而,這玉璽的意義,甚至超越了那柄霸王槍,是她最后的底牌和尊嚴。
此物經由歷代楚帝龍氣蘊養,早已成為一件攻防一體的絕世法器,且催動門檻極低。
只要身負大楚皇室血脈,哪怕只有金丹境修為,亦可輕松御使,不必像霸王槍那般,一擊便會耗盡靈力。
如此至寶,其中玄妙,除了她與宮中太后,無人知曉。
范立借它,究竟意欲何為?
項寧心中念頭飛轉。
然而,范立借用傳國玉璽的目的,卻簡單到讓她難以置信。
蓋章。
“拿來!”
見她遲疑,范立的語氣重了幾分,不容置喙。
項寧嬌軀劇震,心中悲憤欲絕。
蒼天何其不公,為何不降下一道神雷,劈死這亂臣賊子!
罷了……罷了……
他終非帝王之身,這傳國玉璽在他手中,不過頑石一塊,想來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這般自我安慰著,項寧終于萬般不舍地從袖中取出那方古樸玉璽,臉上滿是割肉般的痛楚。
范立單手接過,看也未看,隨手從御案上抽過一張空白圣旨,鋪陳開來。
“你要……私寫圣旨?”
項寧先是一愣,隨即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這是擬假詔!
還是當著她這個真皇帝的面擬假詔?!
欺人太甚!
項寧一雙鳳眸死死盯著范立的筆尖,她已下定決心,若是范立寫出什么大逆不道之,她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撕了這道圣旨,再用傳國玉璽砸爛他的腦袋!
萬眾矚目之下,范立提筆,蘸墨。
筆走龍蛇。
而后,落筆。
唰——
一道墨痕,自圣旨右上,斜貫左下。
僅此一筆,再無他物。
這就完了?
范立放下毛筆,拿起玉璽,在那道墨痕之下,重重蓋上了鮮紅的帝印。
“晉公,這……是何意?”項寧終于忍不住,顫聲問道。
范立笑了,那笑容高深莫測。
“這,是一道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