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錦變得遲鈍的腦袋,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卻又不敢多想,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你看到了密室里的畫,可錦兒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何時,開始畫那些畫的?”面上醉意未褪,他的心卻如明鏡似的,輕易點透她的顧忌,“從你踏進幽州城的第二天……”
“你說什么?”云錦徹底的懵了。
“我甚至到現在還記得,你從馬車上下來,差點絆了一跤。”
楚離淵輕輕摩挲著她細致的肩膀,而后是細嫩的臉頰,“原本是嗤之以鼻的,這般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女娃,還敢踏進我幽州城……”
他俯下頎長的身,鼻翼貼著她頸后的長發,“可是你知道么,那一夜,我就夢到了你。”
“離淵……?”云錦被他黯啞的話語燙得縮了頸項,“你、你別再騙我了……”
“你為何總不信為夫?”楚離淵撩開她的發,露出雪白的一截后頸,薄唇又貼了上去,“因為那夢,令我恐慌,是以,我根本無法再讓自己見你……”
“我怕,你是北越特意派來迷惑我的妖女……”
云錦慌張的躲開他的唇,轉過身子捂住胸口,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可男人依舊自自語,根本不理會她的驚懼“你知道么,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我就……”
他半俯下身,一邊親了親她的額頭,一手放在她鮮紅的衣裙傷,“想把你藏起來,不準任何人看見你穿嫁衣的模樣……”
“是你誘我丟了身心……”
甘愿舉傾城之力……只為,能永遠守在你身邊。
云錦第二日醒過來,已是日上三竿。
昨個夜里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是被楚離淵抱上了軟軟的床榻,然后后面的就不記得了。
拖著日益沉重的嬌弱身軀,云錦起床細心地洗漱、打扮了一番——
今夜除夕,總算可以好好過一個年了。
想到這里,眼前不禁又浮現出往年過節過年,她與小秋執手相看淚眼的畫面……
云錦心下不禁又泛起一陣細密的痛來。
因而,他昨夜對她說的那些話,也顯得虛浮縹緲,格外令人難以信服。
他說他心里一開始就裝了她,可他是怎樣做到兩年來不見她一面,無論是洞房花燭夜還是大小節日,都放任她一個人在他的幽州城里,默默咀嚼著孤寂的滋味?更別說城中刁難、詆毀她的人那么多,以至于缺醫少藥,也不曾得過他一句問候……
假若他真的對她存了心思,那也是如他所,存的只有占有、凌辱她身子的心思吧?
“夫人,在想什么?”
柔和的話語聲驀地自身后響起,坐在梳妝臺前發呆的云錦被嚇了一跳!
他、他……怎么辦?
光是聽著他說話的聲音,她的耳朵就像發了燒!
“怎么臉紅了?”男人俯下身,銀發流瀉于她的眼前,拂過她細嫩的臉頰。
云錦立時覺得自己的臉更加燙得慌了!
“夫、夫君……”好不容易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昨夜說的那些話,可是,可是當真?”
“昨夜?”男人卻是大夢初醒的樣子,尚有些摸不著頭腦,“為夫說了什么?”
“……”
云錦低頭沉默了,久久沒有反應。
“傻夫人,為夫同你說過的話那么多,又怎知你指的是哪一句?”
楚離淵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極自然地取過梳子,開始梳理起她那一頭青絲,“昨夜我醉了,可有傷到你?”
“……沒、沒有。”
根本不敢看鏡子里的自己,云錦如坐針氈,羞窘至極!
“真的么?”男人卻頗體貼地,停下手中的活兒,俯身輕輕摸了摸她的腹部,“我的小錦兒很乖啊……”
“嗯?”云錦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聽男人繼續自自語——
“看來是像你娘親一樣柔順的性子……嗯,將來又多了個,讓為父疼惜的人了……”
“……哈?”這下,云錦才恍然大悟,他竟是跟她腹中的孩兒在說話!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