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
    陰影覆蓋。
    愛意洶涌。
    濃密烏黑的長睫毛劇烈眨動,瞪大的眼眸蒙上一絲霧氣,眼尾微微泛紅。
    狗東西!
    嘴巴都要被親扁了!
    蘇晚棠心底抱怨著,卻是自然伸出手臂,墊著腳尖,摟住男人因低頭而垂下的脖頸。
    誰讓男人太高,連在女人里面個子出挑的她,在他面前,襯得跟個小矮子似的。
    只是。
    這個姿勢,對她的腳尖著實不友好。
    哪怕陸淮安緊實的鐵臂托住了她的腰。
    站了幾分鐘,腳尖發酸的蘇晚棠,摟著男人后頸的手臂緩緩下垂,抵住男人滾燙的胸膛,抗拒意味很明顯。
    陸淮安意猶未盡地撤出領地,貼著蘇晚棠白凈的額頭,在她唇邊蜻蜓點水地啄著。
    此刻,蘇晚棠好像是一根大棒骨,而他則是威猛的獵犬,愛不釋手地嗦著心愛的大骨頭。
    蘇晚棠蹙了蹙眉。
    腿能好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有必要這么激動嘛?
    可蘇晚棠不知道,在她覺得尋常的話語,落在陸淮安耳中,掀起了多么大的驚濤駭浪。
    糖人,很好吃。
    棠棠,原諒他了,不離婚了。
    腿能好了。
    他又有站在棠棠身邊的資格了。
    蘇晚棠把陸淮安的腦袋,往邊上推了推。
    他也沒抗拒。
    可耳尖的濕熱卻燙得蘇晚棠渾身發麻,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陸淮安!”
    “怎么了?”
    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明明沒喝酒,蘇晚棠卻覺得隨著他開口,周圍全是迷醉的酒香味,讓人腦袋有些發暈。
    直到脖子被吮了一下。
    “你起開,我難受。”
    “我也難受。”
    “你難受什么?墊腳尖的是我?”蘇晚棠噘嘴抱怨著,“沒事長那么高干嘛?”
    陸淮安愣了一下,隨即輕聲笑起來。
    他還以為,自己這樣,嚇到她了。
    原來。
    不是。
    蘇晚棠瞪他一眼:“你笑我矮?”
    “不矮,比我高半個頭。”
    蘇晚棠:“?”
    下一秒,她抵在胸膛前的手臂,被人拉上去。
    “抱緊。”
    蘇晚棠不知道陸淮安要干什么,卻下意識照做。
    環緊男人脖子那一剎那,盤旋在腰間的臂彎一松,滑到膝蓋后,就那么輕輕一撈,再一提。
    蘇晚棠就坐到了陸淮安手臂上。
    突如其來的凌空感,嚇了蘇晚棠一跳,閉上眼睛,抱緊了陸淮安腦袋,發出短促的驚呼聲。
    同時,拐杖隨著陸淮安抬起胳膊,從咯吱窩滑落,砸在地板上,遮住尖細的叫聲。
    陸淮安右臂托舉著蘇晚棠,左掌心襯在她腰窩后,把人欺在墻上。
    “棠棠。”
    “松點。”
    “我喘不上來氣了。”
    眼睫顫動,緩緩睜開一條縫。
    蘇晚棠松了手,泛紅的眼尾,含嗔怒瞪向這會兒低她半個腦袋的男人。
    “陸淮——”
    “唔。”
    混蛋!
    “棠棠。”
    “棠棠。”
    雪白的天鵝揚起高傲的下巴,無波的水面,激蕩起圈圈漣漪。
    砰砰砰。
    急促的拍門聲傳來,嚇了蘇晚棠一跳,手腳慌忙動起來。
    陸淮安輕咬了一下。
    梅花綻開。
    蘇晚棠差點沒控制住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