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二年,正月十五,上元節。
長安城南郊外,旌旗獵獵作響,年前的冬雪已然消散無形。
黃土地上戰馬嘶鳴聲不斷響起。
數千人在此地縱橫交錯,演練著各種各樣的陣型。
“沖鋒!”
一聲令下。
赤紅色的令旗高高舉起。
隨后就響起了一陣獨特韻律的鼓聲!
“咚咚咚……”
鼓聲響徹四野。
一個個唐軍騎步兵陣列,開始逐步加速。
騎兵迅速分開,二話不說,就開始朝“敵軍”的兩個側后方殺去,而正面的唐軍,則在巨大的鐵盾掩護下,一步步的推進,頗有一股難以抵擋的姿態!
漫天的喊殺聲。
伴隨著陣陣塵土,在四野之間流轉。
一個個番邦使臣都是臉色有些難看,不少人衣袍下的手緊緊的攥起,些許細膩的汗水,開始在手心中不斷醞釀。
唐軍的軍威,簡直恐怖!
哪怕是最簡單的一條命令下去,轉瞬之間就會有人響應,從而做出相對應的事情。
集團沖鋒是,陣型嚴密至極。
而殺入敵陣之后,又會迅速分開,以“旅”或者是“團”為小隊,將敵軍的陣型迅速分割,并且集中優勢兵力,開始進行包圍殲滅!
兩翼的騎兵來回沖鋒。
雷鳴一般的鐵蹄之下,即便對面同樣是騎兵,也定然不是對手!
鐵甲!
一眼望過去,全是鐵甲!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瘋狂而準確無誤的落在指定位置。
各個兵種配合的非常默契,將士們只需要抬頭看令旗,或者聆聽鼓聲,就會按照軍令,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古西舍利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嘴唇顯得稍微缺些血色,扭過頭,往旁邊一看,就發現不遠處的阿史那峮同樣是一臉沉重。
“如何,阿史那峮,怕了嗎?!”
“你家乙毗咄陸可汗若是繼續對大唐行不臣之事,那么可能不久之后,你們就要親自與這大唐天兵交戰了!”
諷刺而威脅的聲音傳入耳中。
阿史那峮當即臉色一邊,轉過頭怒視著古西舍利,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這話你也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劫掠商隊,控制商路這檔子事,從始至終可都并非我家可汗一人干的,你們乙毗射匱可汗,也沒少干!”
此一出。
古西舍利頓時就不樂意了。
兩撥人馬眼看著又要當場破口大罵。
維持秩序的左武侯衛將士連忙低聲呵斥,示意兩撥人不得喧嘩造次。
周遭的氣氛,非常壓抑。
包括契丹、室韋在內的諸多胡族的使者,在見到這一幕幕后,都有了一種仿佛被扼住喉嚨般的窒息感。
唐軍的強大。
即便眾人早就有些了解,但還是心中震驚。
不說別的,光是這恐怖至極的披甲率,就足以爆殺在場的所有番邦胡族了!
人家一刀下去,你死了。
可你一刀下去只砍在他的鐵甲上,除了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之外,半點意義都沒有。
半個時辰后。
八千精銳的戰陣演練結束。
李承乾長身而起,帶頭開始喝彩,周圍圍觀的百官勛貴,以及各國使臣和無數百姓,也都紛紛喝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與有榮焉的笑容。
除了各國使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