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督察司插手,你又能瞞得住什么?”
    五皇子聞臉色驟變,冷若冰霜。
    他忽然挑動眉梢,毫不在意,“人證們就在這里,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不如自己確認。”
    剛才縮成一團的宮人跪在一旁瑟瑟發抖,容時冷冷拂了她們一眼。
    一股惡寒從尾椎骨爬上了脊骨,也僅僅是敢看一眼容珩,便重新縮了回去,聲音顫抖:“是,是有人不小心泄憤傷人。”
    說著說著,竟然哭出了聲。
    五皇子捏著她們的性命,她們怎么敢亂說話。
    如此,就算心里懷了多少疑問,也動不得手。
    禁軍徐統領觀察了一會兒,命人將殿內檢查一遍,是否有刺客,而后才撤了回來,笑著道:“既然是一場誤會,我等多有打擾,還請魏昭儀娘娘與五殿下見諒。”
    “將這些動手害人的宮女太監都挪出去。”
    宮人們哭得聲嘶力竭,只覺得可能今日待他們走了,五皇子不會放過她們性命。
    五皇子輕聲哼起,“謝徐統領。”
    “慢著。”容珩道。
    眾人一驚。
    容珩倒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他淡淡道:“僅憑她們幾人的證詞,也說明不了什么,魏昭儀娘娘呢?不如請她出來證明一二。”
    容闕表情僵住,很快反應過來,“我母妃已經睡下,殿下,到底也是你我的長輩,不應該打擾她的休息。”
    陡然間
    “她說不了!”
    一道清潤的聲音,踏破天光而來。
    倏地,有人驚聲叫起!
    “娘娘!”
    容闕心臟劇烈地跳起,他赫然回頭。
    眾人只看到,內殿燈火大盛。
    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鳴棲擒住魏昭儀的身體,從內殿堂而皇之地踏了出來。
    魏昭儀在鳴棲手上如同聽話的傀儡,沒有半點反應,沒有半點的抗拒,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鳴棲望來眼魏昭儀的身體,“但恐怕昭儀娘娘是做不了證,說不出話。”
    她眉眼一頓,“因為她已經死了。”
    什么?!
    魏昭儀娘娘死了?
    “怎么會?”
    “這些日子,我母妃還給昭儀娘娘請安,昭儀娘娘如今就在這里,怎么會死?”
    人群中六皇子容時最為震驚,他一臉不解。
    眾人大駭,盯著鳴棲。
    容闕幾乎將牙都咬碎了。
    寶清郡主是什么時候進的內殿!
    他們剛剛分明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眼睜睜地看著鳴棲牽著魏昭儀的手,腦中思緒愈發雜亂。
    她知道了!他就知道寶清郡主不能留,遲早會出事!
    “胡亂語,寶清郡主,我到底與你又什么深仇大恨,你如此詛咒我的母妃,你放開她!”
    “五殿下,昭儀娘娘在一個月前的那一日,就已經離世,是你用了陰鬼煞,強行讓煞鬼鉆入娘娘的身軀,看起來與活人無異!”
    五皇子的怒意猛地凝固在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
    鳴棲瞥了眼魏昭儀,“昭儀的身看似恢復,實則都是假象,她的身體早已經一日日腐爛。”
    可容時提及,可是,“昭儀娘娘還能如常與母妃說話。”
    鳴棲挑動眼梢,“是有人操控著魏昭儀說話,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應該都是五殿下在背后說出,她再復述。”
    他指著鳴棲,用力到青筋迸發,“我母妃好端端在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眾人大駭,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何其荒謬!”
    禁軍統領望著魏昭儀,“娘娘尚在,怎么會已經亡故!”
    就是就是!
    太可笑了吧!
    鳴棲的神色自若,她就知道他們不會信。
    她嗤笑一聲,“這倒也不難,祛除煞鬼,不是什么難事。”
    就像剛剛在東魏世子身上用的術一樣。
    鳴棲默默念動著,引渡的咒印。
    空氣之中彌漫著冷意。
    可咒語念完,
    魏昭儀的身體卻沒有半點反應,
    鳴棲擰起了眉。
    怎么會不管用?
    為何不能超度?
    等等。
    錯了
    魏昭儀的身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瘋狂地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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