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健二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身后那些大名們還在勾心斗角,國內的動員令如同一紙空文。
他們派自己來,不過是想拖延時間。
可眼前這個大明藩王,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拖延的機會。
他要的就是一場戰爭!
一場徹徹底底,能把他朱高煦的名字刻在功勞簿最頂端的戰爭!
足利健二緩緩站起身,身體因為屈辱而微微顫抖。
他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衣冠,對著朱高煦,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既然如此……”
“我大櫻花武士,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殿下的好意,我國……無法接受!”
“哈哈哈哈!”
朱高煦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
“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本王就成全你們!”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廳外走去。
只留給櫻花國使節團一個殺氣騰騰的背影。
“送客!”
“告訴他們,下次見面,就在江戶城的天守閣!”
漢城的風,驟然變得蕭殺了。
消息傳回櫻花國本土,幕府將軍的御所內,爭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戰!必須戰!大明人欺人太甚!”
“拿什么戰?西國的大名們各懷鬼胎,東國的武士還在鎮壓亂民!我們的兵力根本集結不起來!”
“難道要我們像狗一樣跪下嗎?武士的榮耀何在!”
足利義持坐在主位上,聽著下方幾十位大名的爭吵,頭痛欲裂。
在主戰派的裹挾下,一道總動員令被頒布了下去。
然而,命令傳達到各藩國,卻走了樣。
有的藩主陽奉陰違,只象征性地派出老弱病殘。
有的藩主則趁機擴充自己的勢力,將征召來的農兵編入私軍,根本不聽幕府調遣。
還有的藩主,甚至已經暗中派人聯系朱高煦,想要賣國求榮。
在薩摩藩,領主島津忠教看著從領地里強征上來的農兵,眉頭緊鎖。
那些人,一個個面黃肌瘦。
眼神空洞,手里的竹槍仿佛隨時都會拿不穩。
“主公,很多人都是餓著肚子來的,士氣非常低落。”
島津忠教嘆了口氣,望向大海的方向。
他仿佛已經能看到,大明的艦隊遮天蔽日而來。
而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士,將在鋼鐵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輸了。
國內的腐爛,早已深入骨髓,根本不是一紙動員令能夠治愈的。
與此同時,朱高煦的軍營卻是另一番景象。
擴充后的新軍,兵強馬壯。
士兵們吃著白米飯和燉肉,臉上泛著油光。
嶄新的火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炮兵們一絲不茍地擦拭著新運來的火炮。
經過休整和勝利的鼓舞。
這支軍隊的士氣和戰力,已經攀升到了頂峰。
朱高煦站在高高的點將臺上。
看著下方如林的長槍,如龍的隊列,胸中豪情萬丈。
…………
遼東,暗衛司的一處秘密據點。
這里偽裝成一個普通的皮貨商行。
每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沒人知道。
大明帝國最隱秘的戰爭機器,正在這里高速運轉。
江澈展開信紙,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魚已拒餌,網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