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琵琶聲中,隱有豎笛絲縷飄起,安靜的樓堂內燈光微暗,簾幕起時身著露腹裹臀紗舞袍的陸雪翩然而至,目光溫柔微垂,雙手合什于白酥胸前,無論是指尖還是眼睫毛都不曾顫抖一絲,然而她赤著的雪般雙足卻在和著音樂聲緩緩起舞,尤其是隨著琵琶催的越來越急,雙足輕踏舞臺的頻率越來越快,被紗舞袍緊緊裹住的大腿與臀部像閃電般不停顫抖,袒露的腹部蕩起細微
的美紋……
一曲舞罷無數喝彩聲震天般響起,然后樓堂內復又歸于并不聒噪的溫暖熱鬧之中,司徒依蘭極認真地向陸雪姑娘敬了一杯酒,眾人又隨意說了幾句,已有疲憊之色的陸雪姑娘溫柔告歉,便回自家院子休息。
美人胡旋最是佐酒佳品,今夜紅袖招樓堂里本又是二十來位正值青春好熱鬧的青年學子,頓時酒水便下的快了起來,文雅的蒙書酒令聲里夾雜著擲籌游戲發出的梆梆聲,堂間好不熱鬧歡快。
今夜寧缺被褚由賢和青樓管事合力推出了一個極大的風頭,自然成了酒場的中心地帶,不論平日里熟或不熟,同窗學子們紛紛持觥上前,出于各種理由毫不客氣地一通猛勸,最開始時眾人還會行些酒令劃些酒拳,待發現寧缺這廝真可謂是行酒令劃酒拳的天才,竟是十余局全部勝利后,博酒頓時變成了灌酒。
寧缺性喜飲酒,更喜酒后風味,這些年跟著桑桑也算是基本上酒水沒有斷過,只可惜或者說可悲的是,喝了這么多年酒他的酒量卻是一點增長也沒有,基本上還是屬于那種看著酒饞喝了酒亂酒后因為醉的太厲害基本上沒有亂性機會的境界。
被這多同窗一通猛勸猛灌,五六杯酒催的急了,原本只有七分的酒意頓時躍升到了十二分,他強行睜著迷糊的雙眼,想要假裝自己還是清醒的以嚇退敵人,但已經有些口齒不清的語卻暴露了自己的孱弱底氣。于是他想抱觴望月以冒充一下孤獨躲酒卻發現夜空里還是沒有月亮,他想倚欄傾酒入湖醉魚念詩來模仿一下絕望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走到欄邊而且已經記不得任何一首詩。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不知何時,他所在的酒桌被人移到了樓后欄邊,恰恰近了那面小池濕竹,只是他已經半癱在桌沿,早就忘了自己曾經打算做些什么。
欄畔的環境比堂間要安靜了很多,司徒依蘭坐在他旁邊,右腳蹬在欄上瞇著眼睛看著滿天繁星出神,右手提著一小壺清冽的玉樓雪擱在欄外輕輕搖晃著。很明顯這位貴女的酒量要比寧缺好很多,眼眸里的光澤十分明亮,她忽然開口問道:
“寧缺啊,你和公主姐姐是怎么認識的?”
寧缺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然后舉起筷子不停尋找著醋泡青菜頭,隨意回答道:“在路上認識的。”
“在路上怎么認識的?”司徒依蘭轉過頭來,充滿興趣地盯著他。
寧缺一筷子插進小酥餅里,捂著前額惱火應道:“路上揀到了,所以便認識了。”
司徒依蘭無奈說道:“我想你大概是記錯了些事情。公主殿下是不可能被你在路邊揀到的。”
寧缺帶著酒意笑道:“確實記錯了,我在路邊揀到的都是寶貝,不可能是個白癡榆木疙瘩啊,我和公主是在哪兒遇見的呢?對了,你知道我是渭城的軍卒……”
……
……
(在德國水土不服,已經瀉了兩天了,真痛苦。)(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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