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劍拔弩張時,人群外傳來一聲呵斥:“我看誰敢!”
只見圍觀人群外,走來一個中年文士。
身著青錦袍,腰佩長劍。
此刻,恰是大日高懸,金輝灑落。
那身錦袍上的云鶴暗紋,在輝光下照耀下鶴影流轉。
腰間長劍,劍鞘深黑,劍格赤銅,劍柄懸一縷金線,貴氣盡顯。
這一聲呵斥,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村中人細看之下,才認出來是沈朗。
換了身衣服,竟然有些認不出來了。
梁永峰看到沈朗,原本狠厲的眼神下意識一縮,連眉眼都下意識低了幾分。
他當了這么多年捕快,基本的眼力自然是有的。
這身錦袍,絕不是永年縣任何普通人能穿的。
那金絲佩劍,更是士族子弟出游時的標配。
眼前這人,極有可能是士族子弟。
可士人,怎么會待在三山村這窮鄉僻壤?
梁永峰心思電轉,迅速躬身行禮,小心翼翼地開口:“敢問是哪位貴人當面?”
沈朗鼻腔吐出輕哼,目光根本落在梁永峰身上,猶如看一只蒼蠅。
“真是世道錯亂了,一個卑賤如狗的衙役,也敢打聽我的身份?”
“真想知道我是誰,讓你們的縣丞來問。”
客客氣氣詢問,卻挨了頓罵。
梁永鋒眼角抽搐,卻只能強壓下怒氣辯解:“縣丞大人負責城中文書,這類事務,都是由縣尉陳大人管的。”
沈朗略微思索才開口:“你們縣丞我知道,是趙郡李氏的庶子,勉強夠得上士族;”
“可你們縣尉姓陳......我倒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了。”
梁永峰開口答道:“我們縣尉陳大人,并非士族,是靠舉義勇為官的。”
沈朗嗬嗬笑了兩聲,卻仿佛壓著怒氣:“連寒門都算不上?也配來見我?讓你們縣丞來!”
梁永峰一時氣急。
縣丞早就重病纏身,連縣衙的事都不管了,怎么可能來見沈朗?
要不是縣丞重病,沈朗還不敢這么出場呢。
梁永鋒只得再次開口:“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查案而已,應該跟貴人也沒什么關系吧。”
“呵,我于此地通玄,也聽說過江二郎的事情為民除害,為兄冒死,義勇冠絕全縣的事。”
“就這么被被你一個賤衙帶走,我路見不平過來管管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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