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被顧二河喊來,他立馬急匆匆趕過來。
可到了江家大院前,才發現地基只挖了一半,旁邊也沒人干活了,難免有些納悶,被江塵接進去時,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堆在一旁的廢土,開口說道:“塵哥,這怎么活干了一半,人全走了?”
江塵沉默片刻,才開口:“進來再說。”胡達見他面色不好,趕忙跟了進去。
進屋后,江塵才把上午的事說了一遍。胡達一巴掌拍在桌上,剛擺上的茶碗都往空中跳了跳。
隨即怒目圓睜,頭發都似要豎起來:“這狗東西!我就說了,陳家沒一個好東西。”
江塵也長嘆了一口氣,開口:“我之前還想著退讓一些,畢竟他在村里當了這么多年里正,不好得罪。現在看來,我越忍,他們越過分啊。”
胡達一雙環眼瞪圓:“塵哥,真不能再忍了!那陳玉坤要是見你軟弱可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來!”
江塵沒有接話,轉而又說起自已編造的行商見聞。
“我之前在城里,聽說別的縣有豪紳,每年借春種的時候,用特制的藥水浸泡粟米種,表面看不出來區別。”
“可那些種子種出來的糧食,收成極差,那些借糧的農戶,最后都不得不賣地償債。”
胡達微微一愣:“還有這種東西?”
“我也是道聽途說,不知道是真是假。”
胡達一對眼珠滴溜溜直轉,繼而低聲開口:“塵哥,陳豐田家會不會有這種藥水?”
“不知道,但最近這兩年,我們村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
胡達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似是看透了江塵的心思。
但很快又壓了下去,恢復嚴肅,恨恨開口:“塵哥,你就說怎么做吧!我跟陳家有傷父之仇,只要是對付陳豐田他們一家,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江塵看到胡達這反應,心中暗忖這胡達看著粗獷,但心思卻比顧二河敏銳一些。
于是繼續說道:“這樣,你去找幾個潑皮、乞丐把那些行商說的事情說他們,再給些銀錢,讓他們把這事傳出去。”
“然后呢?”胡達發問,“報官?還是……”
江塵搖頭:“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接著又補充一句,“記得,不要找三山村附近的潑皮,找人的時候也盡量不要露臉,多繞幾道,保證不會查到你身上去。”
胡達心中還有些疑惑,這流就算傳出去,也沒有指向陳豐田,能有用嗎?
可看著江塵的自信的表情,又立馬來了精神,重重點頭:“好!”
江塵又自懷中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胡達。
胡達看著那銀錠,眼神一縮:“塵哥,這太多了。”
“不多,你去城中,除了找潑皮,也可以找那些小乞丐或者流民,多找些人,多花些錢,讓他們盡快把這事傳出去。”
若是之前,江塵大可以讓這事慢慢發酵,可現在卻有些等不起了,必須得盡快才成。
胡達聽到江塵這么說,終于接過銀錠塞進懷里:“好,那我這就去!”說完,快步離開江家。
江塵看著胡達離開的背影,心中暗忖。。
顧二河對他雖然算是忠心,可反倒不如胡達機靈。
想想,這事還是交給胡達為好;
而且,胡達本就和陳豐田一家有仇,應該也不會泄密。
那接下來,就只能等消息發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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