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還是沒表態,只是看向猴四。
梁永鋒走了,其他幾個衙役,就有些以猴四為主心骨了。
猴四不開口,其他幾人也沒說話。
陳玉坤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陳豐田,低聲說了幾句。
陳豐田面色糾結,一臉肉痛。
陳玉坤聲音多了幾分急切:“爹,這事不能再拖了!”
他到現在還想不通,江塵怎么能輕輕一只手,就差點扭斷他的右臂;
誰知道江塵暗地里還有什么手段沒用出來。
張三坡已經死了,要是讓江塵再有機會下手,他都不知道有沒有反擊的機會。
陳豐田咬了咬牙,也想起張三坡的那只斷手,終于狠下心:“好!我去哪”
說完轉身離開,好一會兒才端著一個破舊木盒走回來,有些不舍地想放到桌上。
陳玉坤卻等不及,一把奪過木盒。
木盒搖晃,里面的東西晃得“哐啷”作響。
他幾乎是將木盒砸到桌上,抬手打開,里面銀光一閃。
四枚足有一扎長的長方銀錠,看規格,每枚應該是五十兩。
衙役們一看到銀子,眼睛下意識睜大。
他們每個月的月錢不過三錢銀子,還已經三四年沒有發了。
日常開銷,也就靠敲詐犯人、在街面搜刮油水。
梁永鋒分走大頭后,他們一個月最多就混個一兩銀子而已。
可五十兩銀子,也是他們前半生沒見過的數目。
陳玉坤不多說,把四枚銀錠倒在桌面上。
又起身,給每人面前擺了一錠。
這才開口:“幾位兄弟,我這法子雖粗陋,卻管用得很,只能靠你們助我了。”
“而且,那江塵不是舉義勇,重情義嗎?我擄走他的侄子侄女,不信他不出村!”
“將他殺了后,我們再各自回城,村中人自會以為山匪逃進了深山,任誰也查不出破綻。”
衙役們哪里還聽得進他的話,眼中只剩下銀子了。
猴四也是許久才穩住呼吸,一揮手將銀錠收進袖子。
抬頭看向陳玉坤:“陳二哥,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過是個山野獵戶,咱們幾個還能拿不下他?明日……不,后日,必取他性命!”
其他幾人也迅速把銀子收起來,小心地塞在袖子里。
感受著銀子的重量,直將手臂往下拽,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這可比在花香樓玩三天三夜更有吸引力,拿回家里,足夠瀟灑他們一兩年了。
收了銀子后,另外三人也跟著猴四表忠心。
一時間,陳玉坤好似成了他們的再生父母,不去綁人都說不過去了。
陳豐田在旁邊看得一陣肉痛,那可是足兩百兩銀子!多久才能掙得回來啊。
陳玉坤再次豪爽地舉起酒壇,給自已倒了一碗后,又給其他人滿上:“這事一過,我再帶你們去花香樓玩三天三夜!一應花銷,都由我買單!”
“陳二哥霸氣!”
推杯換盞,日頭漸落。
月明星稀,村人漸眠。
張常青取出淺陶盆,又補種了一些沒問題的芽種,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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