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搖頭,“姑娘說得對。”
    “那再自罰一杯。”她將自己用過的酒杯遞給他。
    他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一滴酒順著下巴滑落向喉結。
    下一刻,忽感覺眼前人影一閃一晃,云琛突然毫無征兆地整個人傾身過來,輕輕嗅嗅,然后——
    吻向了他的喉結。
    她伸出柔軟又小巧的舌頭,綿軟地卷走他喉結上的酒珠。
    他渾身一震,一把推開她,不可思議地透過面具瞪著她。
    只可惜,上半身尚且聽話,還在叫囂“不可以!”下半身卻已朝她飛撲而去。
    因此,當她推倒燭臺,令光線變得昏暗,再次朝他傾身而來時,他沒有拒絕,只是愣愣地看著她越來越近的眉眼,那柔軟的嘴唇勾著粉嫩笑意,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放肆嫵媚。
    她再次吻上他喉結,輕輕啄一口,溫熱的呼吸拂在他皮膚上,然后順著喉結慢慢往上,再往上……
    她整個人鉆進他懷里,令他不得不仰起身子擁抱,下意識摟住她的腰。
    她起身些許,垂眸看著他的眼睛,接著兩手捧住他的面具,輕輕往上推起一點,低頭吻了下去。
    他只感覺視線一瞬間黑暗,觸覺頃刻變得無比敏感,當她柔軟的唇覆上來時,他全然忘記所有,只知道用力吮吸和回應。
    用盡最后一點殘存的理智,他踢飛兩個酒杯,打滅了剩下所有燭火。
    廂房內徹底暗下來,乳白的月光照著錦榻上兩個人影緊緊交纏。
    黑暗中,除了充滿愛意、急切與欲念的喘息,再無其他任何聲音。
    她趴在他身上,一遍遍地吻他,呼吸整個都是緊張錯亂的,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甜蜜。
    很快,欲望占據上風,他的面具早已不知什么時候掉落,控制不住地翻身將她壓下,手往她衣襟下探去。
    這險險最后一刻,她及時停下親吻,喘著氣息對他說“我真的好喜歡你。”頓了頓,她又笑著補充了三個字
    “小相公”。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他剎那間清醒過來,整個人全部僵住,身子猛地向后退去,猶如對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等她重新點燃蠟燭,已只能看見他匆忙拾起面具、狼狽奪門而出的背影。
    她捂著羞得滾燙的臉頰,笑倒在榻上好一陣,偷偷壞笑:
    “被你吊了那么多年,也該讓你嘗嘗被吊的滋味啦,壞家伙,一身梨木香,我早就聞見啦!”
    ……
    ……
    另一邊,駕馬狂奔而去,消失了七八天的某人,又灰溜溜回到獅威軍營地,一頭扎進主帥大帳不再出來。
    段捷好奇地掀開帳簾看過去,只見霍乾念面朝里躺在榻上,抱著被子縮成一團,兩個肩膀微微顫動,不知在干啥。
    段捷試探著喊了一聲,霍乾念直接一把用被子蒙住頭,整團被子抖得更厲害了,隱隱還有“嗚嗚”聲從里面傳出,搞得段捷渾身直冒雞皮疙瘩,指著帳篷里,極其不確定地問葉峮:
    “他被子里好像有個女鬼在哭,你聽見了沒?‘嗚嗚嗚’的,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聽到吧?”
    葉峮伸頭往帳篷里瞧了瞧,表情也有點驚悚
    “我情愿是女鬼,可惜不是,是少主在哭。”
    “霍乾念哭??”段捷人都傻了,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難以置信地又問一遍:
    “你是說霍乾念在哭?這個全世界最冷靜淡定的家伙,這會兒在哭?我操,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他哭。”
    葉峮有點奇怪:“從小到大?您以前和我們少主認識?”
    段捷臉色有點不自然,立即岔開話題:
    “他這到底什么情況?去時摩拳擦掌,又是穿新衣,又是戴面具的,一副聽說云將軍逛象姑館,要去好好收拾云將軍的樣子,回來怎么這德行?”
    葉峮并未在意剛才的小話題,顯然更被哭泣的霍乾念所吸引,摸摸下巴,咂摸咂摸嘴
    “明顯‘被’收拾了唄。”
    段捷恍然大悟,再去看帳篷里哭得心碎又崩潰的某“怨夫”,忍不住“嘖嘖”兩聲
    “活該。誰叫他唬云琛兩年后再見面的,這下玩脫了吧!”
    說話間,霍乾念竟越哭越大聲,吸引得路過的將士們都好奇看過來。
    段捷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太有損霍乾念平日高冷威嚴的形象了。
    他掀開帳簾走進去,坐到榻邊,用胳膊肘搗搗霍乾念:
    “你怎么了,什么事這樣難受?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云琛不要你了?她喜歡上象姑館的小相公了?”
    回想起云琛那般柔情蜜意,連親帶抱又調戲的,竟然不是對他霍乾念,而是把他當“清玄”啊!
    霍乾念沒有回答,只是將頭死死蒙在被子里,用“哇——”的一聲大哭,表示了回答。
    段捷嚇得渾身一抖,打了個激靈,揉揉被刺痛的耳朵,嘿嘿賊笑:
    “我有一個餿主意,可令云琛回心轉意,你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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