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密探會盯上自己,這對于葉赫來說相當正常,但他也沒想到,這個特殊管理局會這么不專業。
盯梢就盯梢吧,你有本事干點我嗎?
沒有的話,誰給你的勇氣在我剛到聯邦的時候就派女人來我身邊,不怕被我發現引起我的反感?
站在一處巷子口的葉赫,靜靜的看著兩個干員把米拉帶出了俱樂部,駕車一起離去了。
他搖了搖頭,有些興致寥寥。
這些人給他的感覺還不是盲目視聽的“盲目者”,有股臨時搭建的草臺班子的味道,業務能力很不熟練。
新的情報管理部門?還是……某個聯邦大人物的“黑手套”?
算了,這不是葉赫需要考慮的細節,他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對他沒有威脅性的小組織。
“玩的開心嗎?”
一雙胳膊從葉赫身后伸出,輕輕的抱住了葉赫。
“還好,這個議員挺有意思的。”
葉赫轉身向巷子深處走去,赫拉非常自然的松開了懷抱,并挽住了葉赫的胳膊。
“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嗎?”
俱樂部里的經歷并不值得葉赫作出第二句評價,所以他問起了赫拉的發現。
“我跟著車輪軌跡調查了一下,制作人造礦芯的人是大地教會的神職者,一直躲在教堂里。
給他搬運投放礦芯的車夫應該已經被他滅口了,在河邊的港口區的水下沉了幾輛蒸汽車,看來他這個放蟲計劃格外隱蔽,連聯邦內部都不能透露。”
有著鮮花之母稱號的赫拉,把幾乎所有物理痕跡都給葉赫查清了,但由于那位研究員在這種不該那么謹慎的地方太過于謹慎,所以痕跡被抹除的很徹底。
赫拉的調查一頭撞在了被徹底抹消前路的死胡同里,但她的調查不是無用功,葉赫依然從她的調查中判斷出了許多有用的情報。
“沒關系,在我們東方有句古話叫做,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個計劃的投資那么大,他是不可能把痕跡完全消除的。”
話音剛落,兩人也剛好走出了巷子,來到了一個位于這座城市中央的教堂門口。
葉赫看了看大門上的神徽,那是幾根粗略代表山川地勢起伏的線條。
所謂的大地教會別看它名頭響亮,背后的神明只是這邊的一個地域性的小神而已。
廣義上的大地神職,根本與k無關,k最多被稱作“堪薩斯州的土地守護神”,僅此而已。
但神明畢竟是神明,葉赫的目的也不是要一來就找上那個層次的麻煩,所以葉赫只是打量了一下這座教堂,便帶著赫拉走向了遠離教堂的方向。
在他走后許久,虛空中才響了一聲略帶后怕的嘆息聲。
隨著“海洋與生命教會”的日漸強盛,有譜尼諾爾作為后盾的葉赫,也漸漸成為了在正神的圈子里也舉足輕重的人物。
畢竟他已經證明了重塑神職的可能性,而且還不只是譜尼諾爾,太多的神靈都有求于他了。
毫不夸張的說,假如葉赫對任意烈陽圣徽來一句“干掉大地神,我給你弄個神職”,24小時內的南福利亞的上空就會出現神隕的異象。
烈陽教會的事故可影響不到烈陽正神。
回到正題,葉赫可不是帶著赫拉在瞎逛,
午夜的南福利亞雖然依舊人聲鼎沸,這座城市夜生活繁如星斗,剛剛無人小巷有多安靜,熱鬧的地方就有多鬧騰。
許多平民依舊在辛勤的工作者,為充滿消費能力的有錢人們提供著各種各樣的服務。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因為這代表著人民生活富足,追求精神需求的強度高。
但真的是這樣嗎?
葉赫可不認為聯邦真的有那么“進步”,根據他對史蒂芬議員的解讀還有自己的親眼所見。
在他看來,這座城市只是在維持一種劍走偏鋒的,畸形的經濟發展方式而已。
最明顯的一個例子莫過于……擁有消費能力的消費者并不屬于這座城市,而屬于這座城市的原住民,卻統統傾向于為了掏空“客人們”的錢包而在所不惜。
說白了,葉赫從本地人的生活狀態上看出了一種超前消費主義盛行的不良風氣。
掙錢是為了花的,沒錢花才需要掙錢。
所以,這座城市的原住民應該都是那些已經把家底花光,甚至還欠了銀行和黑幫一屁股債的那種人。
這種被曾經的超前消費栓住的人們,眼中大多都彌漫著一種“我當初比你們還會玩”的優越,或者“要不是明天就要交不起房租了,今晚我才不工作呢”的悔恨。
他們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在意。
而葉赫來到這些熱鬧的地方,當然不是為了消費,而是想找到這座城市里最大的那張黑手套,和對方聊聊有關蟲子實驗品的事。
有一個最樸實無華的辦法是往看上去最貴的地方扔顆手榴彈,但礙于自己初來乍到無冤無仇,葉赫沒那么沖動。
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辦法:去這座城市里最高檔或者數一數二高檔的賭場。
然后贏錢,贏到掌權者不得不出面的程度,他大概就能得償所愿了。
一家名為“金色大廳”的賭場不幸被葉赫選中,他想也沒想的就把赫拉帶了進去。
在前臺隨便換了點籌碼,葉赫便順帶著的哄著赫拉說道:
“有什么想玩的嗎?”
“賭博嗎?我對賭博不感什么興趣,不過您這么問了,那我就告訴您我最喜歡那種撲克!”
赫拉嘴上矜持了一下,其實像她這種玩世不恭且曾經混的足夠開的組織首領,怎么可能不熟悉賭場這玩意。
葉赫也沒有拆穿她,反正對他來說賭什么都一樣,所以他直接帶著赫拉朝她指過的一張賭桌走去。
……
“喂?大人?”
“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嗎?”
“……是的,非常抱歉打擾了您的休息,有位客人在過去的二十分鐘里,已經把我們這個月的運營資金全部掏空了。”
“……我現在下來。”
掛斷電話后的男人仍然沒有松開緊皺的眉頭。
他就這么撿起衣服給自己穿好,然后從“金色大廳”頂樓的私人房間里出來,開始向下邊的賭場大廳走去。
但走著走著,男人忽然又松開了眉頭,并露出了一副隱約有些期待的表情。
多久沒有人在自己的賭場“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