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雷彪爽朗一笑,打量了王司吏一眼,道:“百戶大人相召,雷某人怎么敢不去?便是刀山火海,雷某人也要去一趟,勞煩先生在前領路。”
所謂的領路,其實是忽悠,因為這時候,一輛馬車已經穩穩地停在雷彪跟前了,雷彪上車,一點動靜都沒有,馬車夫就已經像早已被打了招呼似的,理都不理王司吏,駕的一聲,揚鞭先行。
王司吏看著這車馬疾奔如飛,越行越遠,不禁搖搖頭道:“此人膽子真大。”說罷去馬樁那邊解了自己的老馬,慢吞吞地尾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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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
看著雷彪,雷彪也看著柳乘風。
兩對眼睛交錯之后旋即又分開。
柳乘風慢慢地闔下了眼睛,坐下,淡淡地道:“斟茶。”
雷彪臉上lu出一絲不可捉mo的笑容,將手掌伸出來,道:“不必。”
柳乘風坐定,淡淡道:“主隨客便,不必上茶了。”
這直房里顯得很是安靜,除了王司吏站在柳乘風一側,所有的人都已經退了出去。雷彪旁若無人,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客氣,架起了腳,慢悠悠地道:“大人召小人來,不知所為何事?”
柳乘風看著這彪形大漢拙劣的演技,心里冷笑,可是想到自己十幾個兄弟落在他手里,語氣總還算是客氣,微微一笑,道:“怎么?雷爺不知道?咱們有些弟兄在河堤那里被人圍了,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欺凌到錦衣衛頭上?難道不怕王法嗎?”
雷彪皺緊了眉,驚訝地道:“啊?還有這樣的事?只是……”他淡淡地道:“只是這種事和雷某人又有什么關系?莫非是百戶大人懷疑到了雷某的身上?”
柳乘風懶得和他攏苯亓說鋇氐潰骸疤道滓諛怯悍黃撓屑阜直∶媯竟俚囊饉家布虻ィ還苷廡┒陸亟躋攣賴娜聳撬竟僖膊幌牘埽幌肜滓齦雒姘咽慮榘諂攪耍鹽夷切┬值芩饕乩矗餳鹵竟僖簿筒蛔肪苛耍綰危俊
雷彪笑了,想不到柳乘風居然這般輕易地服了軟,他踟躇了一下,慢吞吞地道:“雷某人能有什么薄面?承méng大人看得起,不過說起來,這事兒要辦起來,難!”
柳乘風示弱,倒并不是怕了雷彪,只是陳泓宇等人畢竟是自家兄弟,若是自己置他們于不顧,良心上也過不去。這時見雷彪踟躇,便道:“雷爺若是缺什么,但說無妨,若是本官能做到,自然好說。”
雷彪看著柳乘風,對柳乘風滿心的輕視,心里得意地想:“你這小子,還說什么在東廠破門而入的人,落到雷爺的手里,還不是乖乖就范?”他微微一笑,道:“大人一定要雷某人說,雷某人就直說了,迎春坊和別處不一樣,這兒有這兒的規矩,原本呢,這坊子里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可是自從大人來了,也不知是聽了哪些人的挑撥,居然處處對雷某的一些兄弟爭鋒相對,大人若是肯發出一張公告,告訴大家,從此之后再不與雷某人的兄弟為難,將那些巡視河堤的校尉也撤走,這件事嘛……”雷彪笑了笑,繼續道:“便是刀山火海,雷某也愿為百戶大人效勞。”
這時,柳乘風的眼睛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他站了起來,道:“來人,將東西取來。”
王司吏飛快地出了直房,隨后,便領著四五個校尉搬來了兩口箱子。
柳乘風走過去,將箱蓋撥起來,箱子大開,一錠錠整齊排列的銀元寶霎時讓這直房生出光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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