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產業部內部也是派系復雜、矛盾叢生,”張恪說道,“聯信、聯訊、東興三家企業雖然都歸華夏電子所轄,實際上,這三家企業又是華夏電子內部的強藩。華夏電子是整合了原郵電部、電子工業部近二十家直屬企業而成。九八年銷售額剛剛突破二百億元,這兩百億之中,聯信、聯訊、東興這三家企業占了一半;九八年華夏電子利潤達到十八億,這三家企業占了近三分之二。聯信、聯訊、東興三家企業如此的強勢,華夏電子集團總部對這三家企業的約束力就極為有限,甚至連財務、人事等權限都沒有收回,要說葛建德對肖瑞民等人沒有看法,那就太天真了。信息產業部這次計劃發放十到十二張手機牌照,看上去對華夏電子頗為不利,但對葛建德及其他華夏電子高層來說,卻可以借此壓制聯信、聯讀、東興這三家強藩――再說了,即使發放十到十二手機牌照,其中大多數也是落到與信產部有關的企業手中,這么多牌照放下去,能做成功幾家,將來一紙行政命令,同樣能夠整合到華夏電子旗下,事實上又增強了華夏電子在手機業務上的實力――耿重陽這是在走曲線救國的路線,他也沒有以為我們就有多笨,只是我們的脖子給他捏在手里,在這件事情上是無法掙扎的,耿重陽也會認為,他這么做,至少維持了表面上的公正――實際的情況就是,華夏電子不會因此有什么損失,聯信、聯訊以及東興三家企業的地位卻會受到沖擊。”
“啊!真是復雜的很。”陳靜隱約覺得這里面有許多問題,只是沒有張恪看得這么透徹,信息產業部一下將手機產業的進入口子放大,除了對實際市場以及壓制錦湖的權衡之外,也充滿著內部的爭權奪勢。
許思溫婉而笑,她寧可簡單的生活著,在張恪的庇護下,可以不想去考慮這背后的勾心斗角。
“也沒有什么復雜的,作為企業,只要堅持正確的核心戰略,形勢再復雜,應付起來也會能從容不迫的,”張恪笑了
笑,說道,“不過對科王高科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我可是期待你們能一鳴驚人。”
“嗯……”陳靜點點頭。
“我今天跟陳信生通過氣,科王高科在技術還需要什么支持的,請提出來吧――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科王高科能在市場上獲得成功,也是錦湖技術擴張的良機,這一點,錦湖內部是有共識的,倒不是因為我們間的私誼而偏幫你們。”
張恪說得這么直白,陳靜在月下臉卻是一紅,科王高科這兩年受錦湖的扶持已經足夠多了,即使科王高科內部都有人在傳她或者郁萍與錦湖哪個高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密,倒不知道錦湖內部有什么謠。
外面風又大了起來,張恪便隨許思、陳靜回湖畔木屋,坐在打著空調的頂層閣樓里,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月湖色,十分的寫意。
陳靜稍坐片刻,便要告辭離開,許思說道:“說好夜里住這里的,怎么又要住賓館去?我明天也回海州去,還要坐你的車呢。”
“是啊,是啊,”張恪說道,“二樓有間房本來就是用來當客房的,那房里有張沙發,打開來就是一張床,我幫你鋪被子去。”張恪說著話,就先下樓去幫陳靜鋪床去,剛從貯藏室將被褥捧出來,許思就從后面過來笑著掐他:“小無賴,你死皮賴臉的要留在這里做什么?夜里這么冷,我跟陳靜擠一個被窩就可以了。”
“你們倆關系什么時候這么親密起來了?”張恪將被褥放在打開的沙發床上,腆著臉笑道,“丹青都知道我睡你這里,總不能讓她知道我給另外一個女人趕出來。”
許思睜眼看著張恪一眼,又氣結的作罷,幫他鋪起床鋪來:她雖與翟丹青相處無礙,但是或多或少心里有些抵觸的,這湖畔木屋,她便一次都沒有邀翟丹青過來作客過,真是趕張恪回去,讓翟丹青知道自己讓陳靜留宿在這里,或許就會生了芥蒂。鋪好床,將床單攤平,拍了拍身子站起來,指著床跟張恪說道;“夜里你就睡這里。”
張恪無賴的笑了起來,將許思的身子摟在懷里,說道:“也要陳靜她自己好意思喧賓奪主啊!”
許思氣苦的瞪了張恪一眼,跟這無賴有時候無理可講,手撐著他的胸口上,從他懷里掙扎起來,俄而又說道:“剛才在湖邊,你故意走到陳靜右手側,可是要幫她擋著風?”
“啊,有嗎?”張恪故作糊涂的問道。
“你這么體貼溫柔倒是很好,”許思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只是你這樣,很容易會讓女人喜歡你的,到時候,你不是又要割一塊出去?”
“看著自己七零八碎的,真是可憐……”張恪做出可憐狀,陳靜那邊,他還真不敢輕易招惹。
“得了便宜還賣乖!”許思笑罵了一聲,便與張恪牽著手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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