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人到祠堂的時候,村里有些人家也從自家跑出來了。
把沈母和一雙孩子托咐給杜氏照看,周望舒跟沈青墨一起沖進雨幕里,他們要把村里其他人都接到祠堂里來安頓。
此時的積水已經沒到腳踝處,周望舒在泥濘的村道上艱難前行,身上還背著一位老婦,她已經在村道和祠堂之間來回數次,洪水也從腳踝漫延至小點腿,她左肩的衣服也不知何時被何物劃開,露出后肩鮮紅的火焰胎記。
去而復返的沈青墨身上背著老族長,見此抓著周望舒的手腕:“這印記”
“墨小子,周娘子當心!”匆忙趕到的里正的驚呼打斷了沈青墨的未盡之。
沈青墨見一顆粗大的樹桿朝他們直沖而來,沈青墨攬著周望舒旋身避開,自己卻被枝丫刮破了額角,血水混著雨水淌過他緊抿的唇角,襯得他那雙總是淡然的眼眸帶上幾分凌厲。
他們在祠堂清點傷員的時候,周望舒才發現自己肩頭衣物的破損,正要掩住破碎的衣料,卻見沈青墨解下幾乎濕透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指尖在觸及胎記時幾不可察地顫抖:“我兒時曾在一嬰孩身上也見過這樣一個胎記”
祠堂外忽然傳來騷動,幾個青壯漢子抬著半截鐵鏈闖進來:“水閘的鎖鏈是被人用鋼鋸切斷的!”
沈青墨湊近查看,周望舒也湊了上去,斷口面平整,鐵銹中還夾雜著幾根靛藍色的布絲——與刀疤臉衣料如出一轍!
傾盆大雨在子夜轉為暴雨。
周望舒替最后一位傷員包扎好后,耳朵一動,祠堂后窗處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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