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都險險地避開了箭矢,但也引起祠堂內一片混亂。
當村民們再次點起祠堂內的燭火時,老族長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旁邊族長的老妻忙撥弄了一下將熄的炭盆,扶著老伴到炭盆邊坐下。
“這紋路”里正接過令牌湊近燭火細看,嘴里喃喃道:“長公主的玄鐵令該有七道暗紋的”
不等他話說完,破空聲驟起。
沈三叔的柴刀劈開供桌,燭火四濺,沈母的衣擺被火星子崩到燒出焦痕。
周望舒甩出一包藥砸在刀背上,腐鐵散接觸到柴刀的瞬間騰起白煙——這是前幾日她偶然從后山得到的七葉蓮,用其日汁水淬煉的藥粉,當時也只為好玩,沒想到這時候竟能用到。
“老三!”族長拐杖橫架住第二記劈砍,枯瘦手臂爆出驚人力道,“當年你爹跟著昭陽殿下從漠北殺出血路”
“血路?”沈三叔扯開衣襟,心口狼頭烙鐵印在燭光下猙獰可怖,“和親隊伍遇襲時,瑤華為保輿圖,把我爹和三十死士留在狼騎包圍圈中,自己帶著輿圖逃了!”刀鋒突然轉向周望舒,“而你們也蠢得為她斷后,就像當初你們為這個面容有幾分像她的陌生女人,不惜得罪尚書府一樣!”
沈青墨劍鋒挑開沈三叔后領,漠北密探的鹿形刺青泛著詭異藍光。
周望舒突然按住他手腕:“別碰衣料!那上面有金線蛇毒味道!
混亂中玄鐵令跌落炭盆,青銅遇熱發出爆響。
沈青墨劍尖挑起令牌,邊緣卷曲處露出羊皮紙的焦黃——竟是張用漠北血砂繪制的地形圖,朱砂標記的“安禹南山藏經洞”旁還綴著藥王谷徽記。
老族長顫抖著指向后山:“昭陽殿下當年被迫卸下軍權和親漠北,卻還心系大宛江山。”他枯枝般的手指劃過輿圖上蜿蜒紅線,“她親自帶著八百瑤華軍沿陰山古道深入敵后,繪制的漠北水路圖至今藏在”
箭矢破空聲打斷追憶,三支淬毒弩箭釘在族譜木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