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貴!”周望舒低喝,“你什么時候藏在這里?”此時她后背都是濕的,如果王德貴早點動手,沈母和沈小米兄妹都危險了。
王德貴嘿嘿笑了兩聲:“只怪我不能早點趕到,否則這里早就變成一片廢墟了,還等你來問我這些廢話!”
周望舒聞了聞空氣中濃濃的硫磺味,冷笑了一下,“原來硝石是這般用法。”她用足尖挑起燃燒的名冊,火舌舔過王德貴衣擺時露出內襯的狼頭刺青,“北疆三十六寨的狼衛,何時做起漕運司的走狗?”
王德貴正要點燃手上的引線,沈青墨瞳過微縮,手中的軟鞭一下纏住王德貴的手腕,一拉一拽,王德貴的右手腕硬生生從他小臂上脫落,噴出靛藍色的血霧。
然而他像是一點也不覺得痛一般,繼續用左手接住火折子還要往引線上湊,沈青墨一驚,忙甩掉斷腕,軟鞭又一次纏上王德貴的左臂,卻不防,他右臂斷腕截面突然射出三枚毒針——原來他的整個右臂就是假的,且里面早就藏了毒針。
毒針擦著沈母發髻釘入墻壁,炕邊的竹筋墻被瞬間腐黑,周望舒旋身甩出藥箱,七十二格抽屜如孔雀開屏般展開,各色藥粉在燭火中交織成淡金色屏障。
“北疆狼衛的傀儡術?”沈母瞇著眼睛不善地看著王德貴,“難怪你用的假肢能與真假一樣行動自如,必要時還能當武器,一定是在自己體內種了牽絲蠱!”
沈母突然劇烈咳嗽,脊背玉蟬彈出的傷口涌出靛藍色膿血。
周望舒指尖銀針蘸著硝石粉刺入穴位,玉蟬應聲彈出,帶著血絲落在燃燒的名冊上——蟬翼紋路與長命鎖芯的凹痕完全吻合,咬合的瞬間,青銅鎖芯突然滲出琥珀色脂液,這些封存十六年的蜂王漿遇空氣即燃,將名冊上的丙辰年霜降字樣映得如同泣血。
“丙辰年霜降”沈母抹去玉蟬表面的血污,銘文在火光中逐漸清晰,“十六年前他們用硝石炸毀藥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