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箱開啟的聲響就像是生了銹的齒輪在碾碎骨骼,三百硍鎖鏈突然繃直,箱中升起的青銅立柱表面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洞都插著半截玉玨。
吳掌柜的銀針被無形的力量吸附到立柱上,針尾齊齊指向北方。
“是磁樞連山鎖!”沈母用犀角刀劃過立柱,刮下的銅粉里混著細碎的磁屑,“這些玉玨殘片應該是能附近某個機關產生共鳴”
暗河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周望舒突然按住后腰——那里正是前日被齒輪撞擊后留下的淤青竟與立柱某處凹陷完全吻合。
吳掌柜甩出三枚銅錢釘入立柱縫隙,錢孔中穿著的藥棉遇水膨脹,生生卡住了即將彈出的暗箭機關。
“看成底部暗格!”沈母的犀角刀撬開青銅板,泛黃的絹帛帶著濃重的尸蠟味滑出,她用刀尖挑過絹帛,一幅計劃展現在眾人面前。
那是元昌五十三年,工部尚書,也就是現在的太師的“移山計劃”。
但仔細看下去卻發現計劃之陰毒簡直令人發止——絹帛上記錄著:借治理黃河之名,在沈家村地下鋪設三百處機關樞紐,當時的工部尚書龍筆走龍蛇的批示:“童骨作樞,水力為引。”八個大字卻讓人看得無端作嘔。
虎子突然發出齒輪卡殼股的怪響,脖頸后的傷口滲出黑血,他僵硬地轉動頭顱看向周望舒:“子時三刻連山鎖開”
話音未落,三百口藥爐同時噴出蒸汽,立柱孔洞射出金針,在巖壁投射出沈家村地下的機關脈絡。
“是水鏡投影!”吳掌柜揮袖掃落金針,“蒸汽里混著螢石粉,使巖壁形成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