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娘說的有理,糧食可以再買,但我們得先擺脫追兵,不然我們這些人都到不了烏和縣的沈家村。”里正也站出來說,他又看了沈母一眼,“既然這一路都有追兵,我提議我們改道。”
“光改道還不行。”周望舒突然插嘴,“想要接下去的一路太平,咱們還得假死。”
眾人聽了假死這兩個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呂氏不太贊同,“用得著如些謹慎嗎?”
沈延宗卻也很贊同周望舒的這個主意,“只有我們死了,那些人才不會死盯著我們不放,何況剛才那些流民也說了,太師親衛是帶著狗追蹤我們,若不讓他們看到我們死了,他們就不會放棄。”
呂氏不說話了。
沈母掃了大家一眼,從幾個主事人眼中看到了贊同,便開始吩咐,“把硫磺埋在東南,桐油涂在北坡。”她從懷里抽出一張山川輿圖。
跛腳鐵匠帶著少年們將軸承改造成地刺,黑娃正把陳年箭矢浸泡在醉魚草汁里。
周望舒掀開藥箱夾層,二十幾粒龜息丸泛著腥苦。
沈母用硝石在輿圖上劃出猩紅標記:“明日申時我們取道鷹愁澗。”她突然扯斷衣襟系帶,暗紅血珠滲進葛根粉——那竟是沈青墨的毒血。
周望舒分發完龜息丸后,將最后兩粒塞進沈小米衣領暗袋時,山風突然轉了方向。
沈母抓起把混著毒血的葛根粉揚向半空,粉末在暮色里劃出詭譎的弧線——正與三十里外磷粉痕跡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