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深處傳來鐵器刮擦巖壁的刺耳聲響,三清鈴的震顫愈發劇烈。
沈青墨反手扯下半幅衣袖裹住周望舒的銀針,靛藍色的血漬在布料上洇出冰晶花紋:“這是北狄玄鐵衛的噬魂散,沾膚即潰。”
“用這個!”沈母突然割破掌心,將血抹在犀角刀刃上。
刀刃觸及靛藍毒血竟發出鳳鳴,老丈懷里的磁石黍種突然懸浮而起,在礦道中結成北斗七星陣,第七顆磁石正落在沈延宗背部的刺青位置,巖壁轟然裂開道縫隙。
沈二柱抄起兩袋黍米砸向水面,磁粉遇水生成的靛霧里,玄鐵衛的木屐突然被河底鐵鏈纏住。
周望舒這才看清,那些“鐵鏈”竟是二十年前墾荒隊埋下的曲轅犁殘骸,犁鏵上&34;昭陽第七營&34;的戳記正與老丈傷口里的鐵片吻合。
“進暗河!”獨臂漢子劈開閘門,渾濁的水流裹著硝石沖進來。
沈青墨突然奪過周望舒的銀鎖,將硝石珠按進凹槽,微縮漕運圖在巖壁上投射出光影——朱砂標記的“沈”字正對應著礦道深處的青銅門。
玄鐵面具人破霧而來的瞬間,沈母將犀角刀插入巖縫。
刀刃與二十年前的屯田策產生共鳴,整面石壁突然翻轉,三百具銹跡斑斑的曲轅犁如盾陣般轟然落下,犁尖殘留的磁石粉形成屏障,鳴鏑箭紛紛偏離軌跡。
“跟著黍種走!”里正撒出把磁化黍米,金黃的顆粒在暗河水面排列成線。
沈延宗背上的刺青越來越燙,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正對應著漕運圖上的逃生標記。